真德秀(上) (字景元、景希、希元,号西山,谥文忠
身世 真德秀(1178—1235年),始字实夫,后更字景元、景希、希元,号西山,谥文忠,南宋·福建路建宁府浦城县长乐里(今仙阳镇)人,淳熙五年(1178年)生。著名政治家、理学家。 真德秀曾两度知泉州府:一在嘉定十年(1217年)至嘉定十二年(1219年),一在绍定五年(1232年)至(绍定六年,1233年)。 事见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 69·参知政事资政殿学士致仕真公神道碑(简称“真公神道碑”)》。(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刘克庄》 ) 真采撰有《真西山年谱》(乾隆廿九年拱极堂刊《真西山全集》附)。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泉州府志》、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 据旧《志》 参《道南源委》为作传。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据《宋史》、《宏简录》、《闽书》、《道南源委》、《圣学知统录翼》、《圣门礼乐统》、《历代名儒传》为作传。 身世 建宁府浦城县人 真德秀于南宋·淳熙五年(1178年)九月十五日出生于福建路建宁府浦城县的1个贫寒之家,本姓慎,因避孝宗讳改姓真。而《两浙名贤录》则谓,真德秀生于浙江龙泉西乡五都的西山,既壮徙浦城,故史书均载为浦城人。本姓慎,避孝宗讳改姓真。因不忘所自,又号“西山”。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真公德秀,建宁浦城人也,字景元,后更希元。” 真采《真西山年谱》:“文忠公讳德秀,字希元,西山其号也。……本姓慎,汉时慎祷去心为真,而裔祖以避宁宗(孝宗·赵昚)改慎为真;而真姓,实裔祖之所崛起也。”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真德秀,字景元,后更为希元,建之浦城人。”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真先生名德秀,字景元,后更景希,浦城人。”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真德秀,字景元,号西山 ,浦城人。” 真德秀龙泉故里西山在木岱岭口山下,现存真德秀旧宅遗址,族人仍居于此。真德秀生前关心祖籍地教育,在昴山设学堂,培养龙泉弟子。 真德秀在浦城县的故居,位于仙阳镇西山下,占地约1000平方米,坐北朝南,砖木结构,两进院落,中间是主体建筑,前庭后院内都栽满了花草,以围墙和廊屋组成完整的封闭式建筑。前厅门额悬匾“西山 真先生旧宅”。 自少勤学 真德秀4岁受书;15岁丧父,母吴氏躬织维持家计供其上学。同郡杨圭(字国瑞,大中大夫)见真德秀刻苦读书,使归共自己诸子学,后来还把女儿嫁给他。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年十五而孤,吴夫人动躬教育,不以家事累其志。同郡杨国瑞 圭一见曰 :‘三犀贯顶,此异人也。'以女女之。 ”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宫师薨,吴夫人力贫躬织维持家,公得一意于学……配建安郡夫人杨氏,大中大夫圭之女。公方卯角,大中公奇其风骨,许以夫人归焉。”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四岁受书,过目成诵。十五而孤,母吴氏力贫教之。同郡杨圭见而异之,使归共诸子学,卒妻以女。” 入宦 乡试中举 庆元元年乙卯(1195年),真德秀18岁乡试中举。 真采《真西山年谱》:“宁宗·庆元元年乙卯,公十八岁举于乡。” 庆元进士,授南剑州判官 庆元五年( 1199年) , 与岳父 杨圭 同时 登 己未 科 进士 第,授南剑州(今南平)判官。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擢庆元己未乙科,调南剑州判官,孜孜职业,不以高第胜流自居……翁婿恩义甚笃,后同擢第。”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登庆元五年进士第,授南剑州判官。”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庆元五年进士,授南剑州判官。”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 :“庆元五年进士。” 继试中博学宏词科 开禧元年(1205年),真德秀得到倪思的赏识和点拨后,继试,中博学宏词科。(按:倪思,湖州归安人, 著名经学家,时任礼部尚书,卒谥文节。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倪思》)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25·溪山伟观记》:“时方习词学科,规进取,退自模府,辄兀坐亭中,翻阅古今书,口不辍吟,笔不停缀,间一举首,则澄光秀气,喷入几席,令人肺肝醒然。” 南宋·周密《齐东野语·卷1》: “(真德秀)未几登第,初任为延平郡椽。 时倪文节喜奖借后进,且知其才,意欲以词科衣钵传之。每假以私淑之文,辄一二日即归,若手未触者。文节殊不平曰:‘老夫固不学,然贤者亦何所见,遵不观耶?'西山惊然对曰 :‘先生善诱后学,何敢自弃。其书皆尝窃观,特不敢久留耳。'文节漫扣一二,皆能成诵,文节始大惊喜。于是与之延誉于朝,而继中词科。”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或勉令应博学宏词科,公慨然从之,开禧元年遂中其选。”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继试,中博学宏词科。”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继试,中博学宏词科。” 入闽帅幕 而后,真德秀入闽,为福州知州、福建路安抚使萧逵的幕僚。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闽帅萧尚书逵罗致幕下。陈相自强家盛暑讼人索徽荆,公判其牍曰:‘垂相方忧边思职,顾屑屑及此乎! '时金华李公诚之、莆田陈公宓皆仕于福唐,公与游甚欢。” 【按:陈宓,字师复,号复斋,南宋·莆田人,朱熹之徒。初以父荫任泉州南安盐税,改主管南外睦宗院(在泉州),再主管西外睦宗院(在福州),至嘉定三年(1210 年)方知泉州府安溪县。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陈宓、朱熹》、《泉州历史事件·南外宗正司》】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入闽帅幕。”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入闽帅幕。” 太学正 开禧二年(1206年)十二月,真德秀召入朝任太学正。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逾岁,以太学正召。”(据真德秀《西山文集·卷29·送叶守行诗序》,真德秀至开禧二年冬十一月仍在任上,是则“逾岁”当即“入闽帅幕”的次年。)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召为太学正。”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 “召为太学正。” 当时的太学隶属于国子监。真德秀主持太学时,宋慈20岁进太学。真德秀发现宋慈的文章出自内心,对他十分赏识,宋慈遂师事之。宋慈,字惠父,福建建阳县童游里人,后来成为我国古代杰出的法医学家,著有《洗冤集录》5卷。 太学博士 为礼部点检试卷官 嘉定元年(1208年)春,真德秀迁太学博士,为礼部点检试卷官。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嘉定改元,迁博士,为礼部点检试卷官。楼公钥、倪公思方典举,独异待公。楼公尽告以文献之传,且许其致远;倪公为言立朝行己本末甚详,公终身佩服焉。”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嘉定元年迁博士。”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嘉定元年迁博士。” 入对 五月入对。时宋败于金,韩侂胄已诛,两国议和,真德秀对言“有深可畏者二,当图者三,有不足虑者四”。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时韩侂胄已诛,入对。 首言:‘权臣开边,南北涂炭,今兹继好,岂非天下之福?然日者以行人之遣,金人欲多岁币之数,而吾亦曰可增;金人欲得奸臣之首,而吾亦曰可与。往来之称谓,犒军之金帛,根括归明流徙之民,皆承之唯谨,得无滋嫚我乎?抑善谋国者不观敌情,观吾政事。今号为更化,而无以使敌情之畏服,正恐彼资吾岁赂以厚其力,乘吾不备以长其谋,一旦挑争端而吾无以应,此有识所为寒心。' 又言:‘侂胄自知不为清议所贷,至诚忧国之士则名以好异,于是忠良之士斥,而正论不闻,正心诚意之学则诬以好名,于是伪学之论兴,而正道不行。今日改弦更张,正当褒崇名节,明示好尚。' ”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时韩侂胄已诛,入对,言:‘侂胄自知不为清议所贷,至诚忧国之士则名以好异,于是忠良之士斥;正心诚意之学则诬以好名,于是伪学之论兴。今日改弦更张,正当褒崇名节,明示好尚。'” 召试学士院 是月(五月)召试学士院。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是月,召试学士院。”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召试学士院 。”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召试学士院。” 秘书省正字 差充御试编排官兼玉牒所检讨官 嘉定元年(1208年)五月召试学士院越4日,改秘书省正字,差充御试编排官,寻兼玉牒所检讨官。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召试学士院)越四日,除秘书省正字,差充御试编排官,寻兼玉牒所检讨官。 ”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改秘书省正字,兼检讨玉牒。”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改秘书省正字。” 从杨简游 嘉定元年(1208年)末,真德秀开始跟随大儒杨简(字敬仲,号慈湖)学习,但以职务之故,没有能够探究其学问的精微,终成遗憾。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35·慈湖先生行述》: “嘉定初元,先生以秘书郎召。某备数馆职,始获从之游…… 一日,见谓曰 :‘希元有志于学,顾未能忘富贵利达,何也 ?'某恍然莫知所谓。 先生徐曰 :‘子尝以命讯日者,故知之。夫必去是心,而后可以语道。' 先生之于某,可谓爱之深而教之笃矣。惜其时方缪直禁林,役役语言文字间,故于先生之学虽窃一二,终未获探其精微。忧患以来,粗知向道,思欲一扣函丈,求其指归而不可得矣。 ” 累军器监权直 校书郎 嘉定二年(1209年)己巳二月,真德秀辞学士院权直,迁校书郎;十二月兼沂王府小学教授、学士院权直。 [ 按:沂王·赵抦系宋宁宗兄弟,沂王嗣子赵均(宗室赵希瞿之子,即后太子赵竑)] 《南宋馆阁续录·卷8·官联2》:“校书郎 :真德秀,(嘉定)二年二月除。”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嘉定)二年,除校书郎,寻兼沂王府教授。 ”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 “迁校书郎。轮对,言暴风、雨雹、荧惑、蝗蛹之异,因条上四说。 兼沂王府教授,每因诵说,迪以正理。”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二年,迁校书郎。又对言:‘ 暴风、雨雹、荧惑、蝻蝗之变,皆赃吏所致。' 寻兼沂王府教授、学士院权直。” 真采《真西山年谱》: “嘉定二年己巳,公三十二岁。 十二月(?应为二月) ,辞学士院权直,除校书郎,论《玉牒》、《会要》迎合柄臣,乞加辨正。 是月(应即 “十二月”),召充沂王府教授兼学士院权直。” 【按:冬十二月十八日,诏令真德秀兼任直学士院,请辞,未获允。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辞学士院权直状》:“某今月十八日,准省劄。(三)省同奉圣旨,真某兼学士院权直。”题下小注曰 :“嘉定二年十二月。”篇末小注曰:“十二月二十一日,三省同奉圣旨,不许辞免。”】 另,是年秋,真德秀代理太常卿,侍从宁宗祭祀于明堂。事毕,朝廷追赠其父为承奉郎。真德秀《西山文集·卷50·焚黄祝文》:“某谨以清酌庶谧之奠,并赠告二灿,使弟某昭告于先考某人之墓 ……岁在己巳,天子有事于明堂,某以摄太常卿,立乐垂下……推恩以及其亲,于是我之先君始赠为承奉郎。” 秘书郎 嘉定三年(1210年),迁秘书郎。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三年,迁秘书郎。 入对,乞开公道,窒旁蹊,以抑小人道长之渐;选良牧,励战士,以扼群盗方张之锐。”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二年(?应为 “三年”),迁秘书郎。” 著作佐郎兼礼部郎官 嘉定四年(1211年)选著作佐郎,又兼礼部郎官。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四年,选著作佐郎。同列相惎谗之,德秀恬不与较。宰相将用德秀,会言官牴之,德秀力辞。 兼礼部郎官。上疏言:‘金有必亡之势,亦可为中国忧。盖金亡则上恬下嬉,忧不在敌而在我,多事之端恐自此始。'”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 “四年,迁著作佐郎,兼礼部郎。 上疏言:‘金有必亡之势,然金亡则上恬下嬉,忧不在敌而在我,多事之端恐自此始。'” 时旱蝗并灾,饥馑相踵,真德秀劝宋帝“推行惠政,以活斯民。” 军器少监、权直 嘉定五年(1212年)迁军器少监,升权直。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五年,迁军器少监,升权直。” 真德秀上书《论金文》,提出:“中国有道,外失望虽盛不是忧;内治不修,外失望虽微有足畏。”又提出内巩固国防、外察敌情的御敌之策。 起居舍人 迁起居舍人 嘉定六年(1213年)二月初七日,真德秀迁起居舍人,请辞;二月初八日下诏不允。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辞起居舍人状》小注曰:“嘉定六年二月。”篇中言:“某今月初七日,准省劄节文。二月初七日,三省同奉圣旨,真某除起居舍人。”末尾注曰:“二月八日,奉圣旨不允。”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除起居舍人。”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六年,迁起居舍人。”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六年,迁起居舍人。” 因外戚进封王爵事警示宁宗 外戚杨次山(宋宁宗皇后杨桂枝继兄)进封郡王,真德秀起草制诰。继而又上奏札,援引汉代贤戚樊宏、阴兴故事警示宁宗。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 “戚碗进封王爵,公适当制。庙堂谕意,令及去凶之事,公不从,而以建储为中宫功,故均庆后族,且有‘宜为异握,复掩前闻'之语。 既告廷,复草奏曰 :‘汉世贤戚,无出樊宏、阴兴右者。宏之言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兴亦云‘富贵有极,人当知止',二人之言,外族所当鉴也。' 许侍郎奕时兼琐阔,遂援‘复掩前闻'一语,以为词臣之笔如此,是本朝前此所无也,许公竟以此去。 戚碗以公名重,屡对客愿一识面,公正色拒之。” 奏权奸擅政之害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奏:‘权奸擅政十有四年,朱熹、彭龟年以抗论逐,吕祖俭、周端朝以上书斥,当时近臣犹有争之者。其后吕祖泰之贬,非惟近臣莫敢言,而台谏且出力以挤之,则嘉泰之失已深于庆元矣。更化之初,群贤皆得自奋。未几,傅伯成以谏官论事去,蔡幼学以词臣论事去,邹应龙、许奕又继以封驳论事去。是数人者,非能大有所矫拂,已皆不容于朝。故人务自全,一辞不措。设有大安危、大利害,群臣喑嘿如此,岂不殆哉!今欲与陛下言,勤访问、广谋议、明黜陟三者而已。'”(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傅伯成》)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奏:‘权奸擅政,嘉泰之失已深,于庆元往者, 朱熹 、 彭龟年 以抗论逐, 吕祖俭 、 周端朝 以上书斥,当时近臣犹有争者。其后 吕祖泰 之贬,非惟近臣莫敢言,而台谏且出力挤之。更化之初,群贤皆得自奋,未几 傅伯成 、 蔡幼学 、 邹应龙 、 许奕 诸人相继以论事去,繇是人务自全、一辞不措,设有大安危、大利害,岂不殆哉! '” 奏籍没资产之弊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时钞法楮令行,告讦繁兴,抵罪者众,莫敢以上闻。 德秀奏:‘或一夫坐罪,而并籍昆弟之财;或亏陌四钱,而没入百万之赀。至于科富室之钱,拘盐商之舟,视产高下,配民藏楮,鬻田宅以收券者,虽大家不能免,尚得名便民之策?' 自此籍没之产以渐给还。” 兼太常少卿 嘉定七年(1214年),寻兼太常少卿,同知贡举。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兼太常少卿。”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德秀》:“寻兼太常少卿。” 七月中旬,金使来告已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十月,真德秀上殿以金朝将亡上奏,条陈事件以“祈天永命”为主,再论蜀地为必争之地,需加强军备。《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又言:‘金人必亡,君臣上下皆当以祈天永命为心。'” 真德秀还上书奏请停止因战败每年交纳给金国的“岁币”,称“玉帛不可窒金无厌之欲”。帝嘉其言,同意取消。 充金国贺登位使 出疆 时史弥远操纵台谏,控制言路,其党羽薛极、胡渠大行其道,真德秀多次上书抨击弊政,与袁燮、柴中行相应和,激怒史弥远,于是被差遣充任金国贺登位国信使。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 “时相当国既久,言路遍置私人,音旧尽去,都司胡、薛之徒始用事,钞法褚令既行,告讦繁兴,吏民坐新书抵罪者众,公首上是奏,直声动朝野。立谤数月,数犯颜造膝,天下想闻其风采。故老袁公燮、柴公中行与庶僚之敢言者,数人稍稍和之。时相始不乐,都司尤切齿,然籍没之产,以渐给还;士大夫停废迁徙者,亦稍稍牵复,公发之也。 时相患公与左史李公值数论事,于是二公俱出疆。”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充金国贺登位使。”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充金国贺登位使。” 至盱眙而返 嘉定六年(1213年)十一月,真德秀行至盱眙,恰逢金中都大乱,道路不通,于是滞留边境两月而返。期间,真德秀遍观两淮山川形势,咨访军民疾苦,大有筹划经营之志。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 “至盱眙,留两月,凡两淮山川险易、士卒勇怯、守将贤否、边民疾苦,皆览观浓访,识之于册,慨然有为国经理之志。尝谓 :‘苟得自见,平地可使为至险,旷土可使为良田,弱兵可使为精兵。'惜不及用也。 金移文止贺使。” 真采《真西山年谱》:“嘉定六年癸酉,公三十六岁……充金国贺即位,至盱眙而复。凡山川险易、士卒勇怯及守将贤否、边民疾苦,皆识于册。”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及盱眙,闻金人内变而返。”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至盱眙,闻金人内变而还。” 返都 嘉定七年(1214年)正月,真德秀返都。二月一日,上殿汇报路途见闻,真德秀权衡宋、金、蒙三方关系,称金朝以南京(今河南开封)为首都,说明金朝已经形势危急,则岁币可以停止。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言于上曰:‘臣自扬之楚,自楚之盱眙,沃壤无际,陂湖相连,民皆坚悍强忍,此天赐吾国以屏障大江,使强兵足食为进取资。顾田畴不辟,沟洫不治,险要不扼,丁壮不练,豪杰武勇不收拾,一旦有警,则徒以长江为恃。岂如及今大修垦田之政,专为一司以领之,数年之后,积储充实,边民父子争欲自保,因其什伍,勒以兵法,不待粮饷,皆为精兵。' 又言边防要事。”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言于朝曰:‘臣自扬之楚、自楚之盱眙,沃壤无际,陂湖相连,民皆坚悍强忍,足为大江屏障。若大修垦田之政,领以专官,数年之后积储充实,边民父子自保,因其什伍,勒以兵法,不待粮饷,皆为精兵矣。'” 三月,金人来求岁币,朝廷意见不一,真德秀坚持不宜与。 南宋·叶绍翁《四朝闻见录·甲集·请斩乔相》: “文忠 真公奉使金廷,道梗不得进,止于盱眙。奉币返命,力陈奏疏,谓敌既据吾汴,则币可以绝。朝绅三学主真议甚多,史相(史弥远)未知所决。 乔公行简为淮西槽,上书庙堂云云,谓:‘强鞑渐兴,其势己足以亡金。金,昔吾之仇也,今吾之蔽也。古人唇亡齿寒之辙可覆,宜姑与币,使得拒鞑。' 史相以为行简之为虑甚深,欲予币犹未遣,太学诸生黄自然、黄洪、周大同、家木寅、徐士龙等,同伏丽正门,请斩行简以谢天下。” 七月廿五日,真德秀直前奏事,先陈言金人移都汴京十分值得忧虑,继而旁征经史及本朝故事,以苟安为非计,国家“自立之本”、“自立之具”。在贴黄中又陈言岁币宜绝,否则将召侮致寇。宁宗从之。 真采《真西山年谱》:“嘉定七年甲戌,公三十七岁。三月,金人来求岁币,勿与。时以金人有难,二年不遣岁币,故来督之,公以为不宜与,上从之。 ” 出为江东转运副使 力请外任 史弥远执政之初,曾采纳理学家刘爚的建议,崇尚理学。但真德秀早已看透史弥远无意振兴图强,只以理学作为幌子,用官爵收买人心,深为不满,请外任。史弥远虽极力挽留,但真德秀去意已决。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时相(史弥远)方以爵禄笼天下士,至有声望旧人,折节营进,反为所薄。公慨然谓刘公爚曰:‘吾徒须汲汲引去,使庙堂知世有不肯为从官之人。'遂力请郡。时相曰:‘禁途在尔,胡为去也?'公答曰:‘老亲生长田间,但知太守之乐,不知从官之荣。'” 嘉定七年(1214年)十一月,真德秀以秘阁修撰出任江东路转运副使。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时史弥远方以爵禄縻天下士,德秀慨然谓刘烩(字晦伯)曰:‘吾徒须急引去,使庙堂知世亦有不肯为从官之人。'遂力请去,出为秘阁修撰、江东转运副使。 山东盗起,朝廷犹与金通聘,德秀朝辞,奏:‘国耻不可忘,邻盗不可轻,幸安之谋不可恃,导谀之言不可听,至公之论不可忽。'宁宗曰:‘卿力有余,到江东日为朕撙节财计,以助边用。'”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时史弥远以爵禄縻天下士,先生慨然谓刘晦伯曰:‘吾徒须急引去,使庙堂知世亦有不苟为从官之人。'遂力请外。出为秘阁修撰、江东转运副使。” 朝辞奏事箚子 嘉定七年(1214年)十一月二日,真德秀朝辞,仍上奏事箚子。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4·除江东漕十一月二日朝辞奏事箚子》(其一): “臣仰见祖宗盛时选用监司付以事权者,盖欲其公于刺举,使贪懦者无所容,而廉能者有以劝,责任之意盖不轻也…… 臣愚,欲望圣慈戒谕中外,士大夫相与维持公道,使将指承命者得以展澄清之志,而贤、不肖有所甄别,其于治道岂小补哉!”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4·除江东漕十一月二日朝辞奏事箚子》(其二): “自嘉泰(1201—1204年)、开禧(1205—1207年)以来,公道不行,请嘱日盛。郡县之官,有罪状彰。灼为监司者,甫欲案劾,已求要路之援,以自脱甚者,得以施其反噬之计,于是刺之。 权有所不行矣。岁举之员,往往夺于权贵之命;孤寒无援者,虽尽心职业,不免陆沉之叹膏粱庸呆。苟有所挟,则若执卷以取偿焉,于是举之权又有所不行矣。是以州县之间,贤否不分,民受其病。 今陛下更新大化,公道昭明,浸还乾道、淳熙之旧矣。独荐绅间亲故请托之弊,未能尽。”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辞秘阁修撰江东运副状》题下有小注曰“嘉定七年十二月”,篇末又有小注曰“十二月五日(“四库全书本”作“十一月五日”),三省同奉圣旨,不允”。 公论深惜其去 南宋·袁夑 《絜齋集·卷8》: “起居真舍人,以精博之学,端方之操,立蝎坳,进镜言,赛赛谬谬,作时低柱,措绅倚以为重,海内想望风采,呜呼,可谓正人也已。 边事方殷,将槽江左,欲豫为战舰之备,朝家委寄之意,亦不轻矣。而一时公论,皆深惜其去。” 到任 嘉定八年(1215年)春二月初一日,真德秀至信州永丰县界交接事宜,刚上任便访问民疾,施行惠政。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0·江东遭谢到任表》: “臣已于二月初一日,就本路信州永丰县界,札职事讫者…… 招传初驰,旎倪争睹。因博采于风谣,颇究知其疾苦。以垂罄之家,而因追需之目;以屡丰之岁,而多流徙之人。官无足证之簿书,里有难平之徭役。文移星火,不胜青史之诛求;碟诉丘山,半为赋租之烦重。兴言及此,勿救可虐?辄禅朝夕之咨谏,兼体公私之缓急。赋难邃省,盂渐捐赋外之征;民未易苏,当先去民间之蠢。” 奏乞豁放宣城县去岁零苗 嘉定八年(1215年)春末,真德秀以宣城县去岁既遭潦伤,奏乞豁放去岁零分苗欠。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6·奏乞放宣城县零苗》:“宁国府宣城县……去岁潦伤颇甚……今早势未苏,又当起催夏税。窃虑府县催督零分苗欠,无所从出,以致重困。臣今将本县前项被潦乡分残零苗欠,权与倚阁。” 奏乞为代输和买 嘉定八年(1215年)夏四月,真德秀访求民疾,见江宁县城南厢居民因旱灾而流亡,与安抚司一道奏乞为代输和买。 赈灾 江东九郡方伤旱蝗,与帅臣胡槻共议赈灾事宜,胡槻笑他迂腐,真德秀遂自领受灾最甚的广德军(今属安徽)、太平郡(今当涂)两郡,委派广德军教授林庠襄助,民受实惠。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7·奏为不合差广德军教授措置荒政自劾状》:“臣与权帅胡槻,共议以为此郡之民,凋擦为甚,振济之责,固在守贰,商榷饮助,不可无人。博采群言,皆谓本军教授林庠,诚实恳到,有志及民,臣遂委之,同共讲画……朝夕尽瘁,区画有方,遂使千里赤子,均被朝廷振恤之实惠。”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江东旱蝗,广德、太平为甚,德秀遂与留守、宪司分所部九郡大讲荒政,而自领广德、太平。亲至广德,与太守魏岘同以便宜发廪,使教授林庠赈给。 竣事而还,百姓数千人送之郊外,指道傍丛冢泣曰:‘此皆往岁饿死者。微公,我辈已相随入此矣。' 索毁太平州私创之大斛。”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 “江东方伤旱蝗,广德、太平为甚,先生遂与留守宪司分所部九郡大讲荒政,而自领广德、太平。亲至广德,与太守魏岘同以便宜发廪,使教授林庠赈给。 竣事而还,百姓数千人送之郊外,指道旁丛塚泣曰:‘此皆往岁饿死,微公,我辈已相随入此矣。'” 在江东赈灾过程中,真德秀分别派遣官员到管区其他州县办理荒政,授予当地长官开仓救灾的权力,提出提前赈给、赈灾官吏要严守职责、临郡应互相帮助等措施。 同时,真德秀还并向朝廷奏乞两项政策: 一是政府支持拨米赈济,宁宗批准真德秀径自措置收籴米斛。 真德秀 《西山文集·卷6·奏乞拨米赈济(同安抚司总领所)》: “臣等谨体圣怀,昧死上奏,伏望断。 自宸衷心亟命有司于镇江建康府转般仓拨米五十万石,贴助本路义仓米斛赈济饥民,如部内诸州有请即下臣等分拨,陛下幸赐江东之民,而臣等不能检柅奸失陷官物,致上孤德意,下误民生,则臣等之罪,惟陛下诏之。” 二是促进各州县间救灾物资流通。 从其他州县拨米需要运输费,有些路、州借此加收关税,加重了灾区的经济负担,更阻碍了救济物资的按时运达。故而真德秀再次上书请求朝廷下诏命令相临各路、州应相互帮助,不得阻碍赈济米斛的调拨,最终获准。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6·申尚书省乞将本司措置俸给颁行诸路》: “今州县之间各私其境,而监司又各私其所部,至有邻境之民饥困待尽,不使斗斛流通。当天下一家之时,岂宜有此?…… 江西、湖南、湖北、淮西转运司及各州军今诸处虽被受朝旨,而壅遏自如。窃见江西、湖南连岁屡丰,今又及时得雨,秋熟可望,自合通融有无,岂可以邻为壑?而湖南之米经从湖北,例遭拘遏,尤为非便……” 奏乞罢黄池镇行铺 嘉定八年(1215年)十二月,真德秀巡历至黄池镇,数千百姓遮道控诉史弥远亲属、监镇官史弥迥侵凌百姓,查实史弥迥违法者5事,真德秀便上奏乞罢黄池镇 行铺 。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7·申御史台并户部照会罢黄池镇行铺状》:“嘉定八年十二月,因巡历至黄池镇,民遮道以千数,陈述监镇官史文林弥迥,买物不偿价钱等事,已将镇吏押送临郡根究。” 劾新徽州守林琰和宁国守张忠恕 嘉定九年(1216年)正月,真德秀查实新徽州守林琰无廉声,宁国守张忠恕私匿振济米,皆先后劾之,政誉日闻。二月二日,朝廷罢黜张忠恕,真德秀令江东提举李道传权兼府事。其后,真德秀闻知朝廷将以陈广寿为宁国知府,又上奏称其为政贪残横暴,乞请收回新命。又大力弹劾前建康府知府王棠枉直不辩、黑白不分、委事以吏、听任公吏摆布、贿赂公行、犴狱充斥等,要求朝廷将王棠镌降,最后王棠终被降一官。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2·奏乞将知宁国府张忠恕鱼赐罢黔》篇末小注:“嘉定九年二月二日,三省同奉圣旨,张忠恕与宫观,仍令江东提举李道传日下起发前去,时暂兼权宁国府事。”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新徽州守林琰无廉声,宁国守张忠恕私匿振济米,皆劾之,而以李道传摄徽。 先是,都司胡貙、薛拯每诮德秀迂儒,试以事必败,至是政誉日闻,因倡言旱伤本轻,监司好名,振赡太过,使岘劾庠 以撼德秀。德秀上章自明,朝廷悟,与岘祠,授庠干官,而 道传寻亦召还。” 首知泉州 为政三年 嘉定十年(1217年),真德秀以右文殿修撰首知泉州,至嘉定十二年(1219年)离任。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德秀以右文殿修撰知泉州。”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以右文殿修撰知泉州。”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嘉定十年知泉州。” 真德秀领守泉州未赴任时,就“贻书问政”于之前出知过泉州的倪思。倪思赠以“毋崇宴觞,毋艳賨贷,静以安民,俭以化俗”16字。(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倪思》) 莅泉后,真德秀以“律己以严,抚民以仁,存心以公,莅事以勤”作为座右铭,并晓谕州、县官员。 离任时,真德秀曾问泉州观察推官李方子自己治理泉州的得失。真德秀《西山文集·卷27·送汤仲能之宫繁昌序》:“独念日去温陵时,尝以治泉得失问于郡僚李公晦,公晦曰 :‘君为政三年,其可以无愧者二,尽己之忠与不息之诚是己。'”(按:李方子字公晦,朱熹弟子,泉州观察推官。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李方子》) 真德秀深受州郡士民和蕃商爱戴。当他首次守泉离任时,泉民和蕃商拥道相送。(清·乾隆《泉州府志·卷29·名宦》) 上书规讽史弥远 嘉定十一年(1218年)正月初一日,权相史弥远生日,门人争相歌功颂德,官吏竞相献上瑰丽珍宝,真德秀则上书规讽。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时相生日,四方争献珍异,公大书 ‘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十二字以晌,且将以书曰:‘丛相勤身辅政,而中外之心未孚,屈己受言,而士大夫之情犹不能以自竭。愿因某之言,考武侯(诸葛亮)之为,勉其未至,则功业日盛,福禄日隆。 '不报。 ” 将振兴泉州港作为首务 泉州港是南宋时期对外贸易大港之一,庆元以前是个田赋丰足、舶货充羡的富州。《鸡肋集》载:泉州“舶商岁至,一舶连三十艘,异货禁物如山。”南宋偏安以来,泉州市舶司的收入成为朝廷的一大经济来源。 庆元以后,吏治败坏。《宋会要辑稿》:“比年蕃船抵岸……所隶官司,择其精者,售以低价……”地方官吏(包括南外宗正司)对海商的刻剥,无所不用其极。官府假“和买”之命刮取舶货,甚至不给货款,对蕃舶肆意掠夺,严重地损害了泉州港的声誉。加上南宋中后期,海盗猖獗,沿海之民和商旅深受其害,严重影响海上贸易。商人获利既薄,怨望愈深,“比年蕃舶颇疏,征税暗损。”一年进入泉州港的蕃舶只剩下三四艘,舶税收入下降到年仅十多万缗。(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海丝之路·兴盛篇·南宋》) 真德秀莅泉后,将振兴泉州港作为首务,采取了打击腐败、整饬海防等许多强有力的措施,使海港复兴。真德秀入泉当年,来泉州贸易的蕃舶从原来的3~4艘增至18艘,翌年增至24艘,再年增至36艘。 罢和买、禁重征 真德秀深入了解泉州对外贸易中存在的问题,认为“浮海之商,以死易货,至则使者、郡太守而下,惟所欲刮取之……诸珍怪物,大半落官吏手……以故舶之至者滋少,供贡阙绝”(《真文忠公文集·卷43 》)。 为重振泉州海上贸易,真德秀立即与市舶提举赵崇度、军州事章徕着手整顿泉州市舶司,革除积弊,采取有利于促进海商贸易往来的经济措施,“同心划洗前弊,罢和买,禁重征”,严戒官吏未经批准不得擅自购买舶货,狠刹重征勒索之风。 同时,真德秀做好各级官吏的廉政建设,要求他们对非份之物要“毫发不染”。对于那些长期悠意侵吞外商财物,影响海外贸易的官吏(包括南外宗正司),真德秀决定给予严厉的打击,公开表态:“宗室为贼首,则非宗室矣,宜正以王法。”一时风气大转。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番舶畏苛征,至者岁不三、四。德秀首宽之,至者骤增至三十六艘。”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泉通外国,自洋舶畏苛征,至者岁不三四。先生首宽之,骤增至三十六艘。”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时番舶惧苛征,至者岁无三四。德秀至郡,首宽之,遂岁增三十六艘。” 礼遇蕃商 真德秀尊重来泉州贸易的蕃商,处处保护他们的正当利益。对于“贾胡之衔冤茹苦抚膺啜泣者”,真德秀都能秉公持法,为他们分忧解愁。 为了显示对海外贸易的重视,真德秀多次到九日山主持“祈风典礼”并宴送海外商贾,祈求海神保佑商舶往来平安,祝客人顺利返国。(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山川·九日山·崖刻·海交祈风及市舶司事石刻》) 打击海盗 嘉定十一年戊寅(1218年)夏四月廿九日,海寇王子清、赵希隙等犯境,官军首战败绩。拨发官、进勇副尉王大寿战殁,真德秀亲自作文祭奠,并厚恤其家。海寇将逼近泉州郡城,真德秀急派左翼军前去支援,并劝谕晋江、同安管辖海域内的民船与官军会合,形成合围之势,官民共战,终破寇。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海贼作乱,将逼城,官军败衄。德秀祭兵死者,乃亲授方略,禽之。”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德秀》:“海贼作乱,将逼城,官军败 衄,先生祭死事者,亲授方略,擒之。”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海寇作乱,官军败衄,乃祭兵死者;亲授士卒方略,擒之。” 事后,真德秀上报朝廷,为有功将士请赏,比较具体地述及战役过程。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8·泉州申枢密院乞推海盗赏状》: “温糟贼徒自四月二十九日侵犯郡境,本州亚碟左翼军遣发官兵,及劝谕晋江、同安管下诸澳民船与官军会合,前去收捕。某移亲笔,再三勉励,如能捕获贼首及其徒党,除优支赏搞外,更与保明,具申朝廷补授官资。用是人情翕然,莫不思奋。” “某叨居郡寄,平时素无威望可以震慑奸心,致使贼徒乘间侵轶,仰赖朝廷威德所被,将士民兵相与协力,虽未能尽行剿绝,然贼首赵希隙素与王子清敌,林添二、陈百五、蔡郎 等亦皆王子清腹心,既遭擒戮,贼势缘此遂孤,其气亦沮,目今窜入北洋泉漳一带。盗贼屏息,番舶通行。 所有统制薄处厚等,委有劳效,合保明具申。武经郎、殿司左翼军统制泉州驻扎薄处厚廉谨持身,善抚士卒,到官数月,修饬军政,渐有条理,舟船器甲,整治一新,及贼徒及境,遂能奋不顾身,统率将士,冲冒风涛之险。 ” 七月廿二日,因肃清海盗有功,朝廷特赐真德秀转一官。 请准左翼军改为泉州地方调度节制 由于此前左翼军均由朝廷殿前司派出的统制指挥,但实际上又不听命于泉州地方长官,拥兵自恃,军纪废弛。真德秀借此一役扩充了左翼军的军备,整顿怠战风气,同时将左翼军的指挥权收归泉州地方,由泉州地方调度节制。(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历史事件·南宋殿前司左翼军》)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8·申枢密院乞节制左翼军状》: “窃见左翼一军屯驻泉南垂七十载,官兵月粮、衣赐大礼、赏给及将校折酒等钱,间遇出戍,借请悉倚办于本州岛。招刺效用,军兵亦例从,本州岛审验,若无一事,不与州郡相关。其实未尝略有统摄,故于军政全不与闻。兵籍之虚实,舟楫之有无,器械之利钝,教阅之勤隋,升差之当否,本州岛悉不知之。 夫以一军数千人,付之一统制官,殿司既在行都,本路帅司相去亦数百里,军政修废无由考察,故自十数年来为统制者,得以肆意掊克敛怨,行伍教阅尽废,纪律荡然。州郡虽知其详然,不敢问。盖缘彼此,素无统摄,平居无事,未睹其害,一旦有急,如丁丑春尼院之灾,守臣亲出救援,将士偃然不肯用,命必邀重赏而后肯。 前今夏,海寇陆梁,本州岛措置收捕,幸统戍得,人军律粗整。具与州郡同心协力,故得俘获,群丑向使。如前任贺清臣之愚愎,其取败也,必矣。窃见比年以来海盗,不时出没,米商舶贾,间遭劫掠。今夏一警,尤为猖獗,凭借朝廷威德,幸遂肃清。近准帅宪司牒明,台海界复有强寇,正是整饬军政之时。某见具措置事宜,申取朝廷指挥,若本州岛与左翼军不相统摄,终恐别生矛盾,无由集事。伏望钧慈,俯赐详酌,照殿步司出戍,淮上体令,令左翼军听本州岛守臣节制。庶几彼此一家,平日有所施行,可相评议缓急,或有调发不至,乖违实悠久之利,伏候指挥。” 增屯海防要害 战后,真德秀除请准原左翼军所辖寨兵改由州郡节制指挥外,并增设围头寨。十一月,委派泉州观察推官李方子、晋江知县徐叔用、左翼军副将丘仝等遍行海滨,审视形势,发现泉州原有宝林、法石、永宁3寨,沿海又有石湖、宝盖、小兜、围头4寨,但自从开禧(1205年一1207年)以来,主将多用非其人,州郡又无权过问,致泉州沿海武备空虚,军政废坏,盗贼屡作,严重威胁海上商船往来的安全。(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 邑卫所寨城·泉州寨隘》) 真德秀斟酌李方子等人所言,条列10事,奏请枢密院措置,重新部署整顿泉州湾的海防要塞,合理调整寨兵,增备各寨兵船,加强寨兵的水战操练和防区巡逻,规定寨兵可以预支1个月钱粮,以备随时出海捕盗。(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李方子》) 真德秀 《西山文集·卷8·申枢密院措置沿海事宜状》(戊寅十一月): “泉之为州,控临大海,实闽陬要会之地。国家南渡之初,盗贼屡作。上勤忧顾,置兵立戍所,以为海道不虞之备者,至详且密。开禧(1205—1207年)军兴之后,戍卒生还者鲜,舟楫荡不复存,于是武备空虚,军政废坏,有识之士所共寒心。 近者温明,群盗窥见单弱,辄萌侵轶之志。仰赖圣朝威德广被,亟遂肃清。傥幸目前之警,粗平因循,苟简不复,少加经理,安知其亡后日之患。 某所以为久安之计者,近选委本州观察推官李方子、知晋江县徐叔用,同左翼军副将丘仝等遍行海滨,审视形势……沿海列戍,要在控扼,得所布置。得宜士卒精练,器械整齐,舟楫便利,而又习熟风涛,然后缓急可用。” “今来左翼水军三寨,曰宝林、曰法石、曰永宁,本州沿海四寨,其紧切者二,在晋江曰石湖,在惠安曰小兜。大略虽已得控扼之数,然宝林取城甚近,距海殊远。其势稍缓,而乃有新旧两寨。至围头去州一百二十余里,正阚大海南北洋,舟船往来必泊之地,旁有支港,可达石井,其势甚要。而前此未尝措置,此控扼之未尽得其所也。宝林所屯水军三百,其数为多法石。虽有一百二十余人,然正为防海要冲之地,其数尚少。永宁步军之数倍于水军,诚为倒置。此布置之末尽得其宜也。诸寨军兵,杂以老弱。法石军器总于大军,遇事关请,未免稽迟大军。战列舰仅可足用,自余诸寨船只,俱无徒有舟师之名。初无其实,至于营房倒塌,器械阙少,亡具尤甚。若不及今逐一整备,临时必至误事。”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复遍行海滨,审视形势,增屯要害处,以备不虞。”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巡历海滨,增屯要害,以备不虞。”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巡历海滨,增屯要害,以备不虞。” 社会治理 在治理社会方面,真德秀主要采取三大措施: 重视教化 泉州原无贡院,以前试士在泮宫举行。王十朋守泉时,在部使者馆址创贡院。嘉定间,真德秀为建贡院于肃清门内,士子颂其功德。(参见泉州历史网www. qzhnet.com《泉州人名录·王十朋》、《泉州学校·贡院试院》) 发展生产 真德秀以发展生产为急务。他劝告父老要“用天之道,尽地之利”,注意深耕细作,因地制宜,按时播种和收藏;亲自主持疏浚洊田塘等水利;立仓储粮,以备荒年赈济。 在真德秀治泉期间,岁屡丰登,国有常赋,民得饱食,海外贸易有货源,为发展地方文教事业创造条件。 抑奸除暴 泉州多名门大户,欺凌百姓之事时有发生,真德秀痛绳以法为戒,促进社会安定。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输租令民自概,听讼惟揭示姓名,人自诣州。泉多大家,为闾里患,痛绳之。有讼田者,至焚其券不敢争。”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输租,令民自概;听讼,惟揭示姓名,听人自诣。”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输租令民自概,听讼惟揭示姓名,人自诣听。治势豪梗法,务在痛绳。” 知隆兴府兼江西安抚使 嘉定十二年(1219年),召为起居舍人兼王府教授,辅翼太子赵肱。七月,随即以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今江西南昌)兼江西安抚使,宽严相济。嘉定十三年(1220年)六月,真德秀奏请治兵选将、缮城饵盗等便民五事,未及施行,母吴氏逝,丁忧归乡守制。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辞集英殿修撰知隆兴状》:“(嘉定十二年)七月四日,真某除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江西安抚,就送还人,疾速前去之任,候满前来奏事。”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9·江西奏便民五事状》篇末小注:“时有献议,通广盐于赣南安者,行下赣州知通,同共详酌,未报,而以忧归,不及上。”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十二年,以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承宽弛之后,乃稍济以严。 尤留意军政,欲分鄂州军屯武昌,及通广盐于赣与南安,以弭汀、赣盐寇。未及行,以母丧归。 明年,蕲、黄失守,盗起南安,讨之数载始平,人服德秀先见。 ”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 “十二年,以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承宽弛之后,乃稍济以严,尤留意军政。 以母忧归。” 知潭州兼湖南安抚使 起复 嘉定十五年(1222年)服除,九月六日起复,以宝谟阁待制知潭州(今湖南长沙)兼湖南安抚使。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辞宝谟阁待制知潭州状》:“某九月十五日,准省札,九月六日,三省同奉圣旨,真某除宝谟阁待制知潭州、湖南安抚使。”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十五年,以宝谟阁待制、湖南安抚使知潭州。 以‘廉、仁、功、勤'四字励僚属,以周惇颐、胡安国、朱熹、张栻学术源流勉其士。”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十五年,以宝谟阁待制、湖南安抚使知潭州。以廉仁公勤四字励僚属,以周濂溪(周惇颐)、胡文定(胡安国)、朱考亭(朱熹)、张南轩(张栻)学术源流勉其士。” 真德秀到任之初,宴请12县令于湘江亭,并书“律己以廉,抚民以仁,存心以公,莅事以勤”勉励僚属。“廉、仁、公、勤 ”4字是真德秀对官员品行的要求和评价标准。 《明公书判清明集》收录四五十名宋代著名地方官吏的书判7门103类473篇,全书第1篇即为真德秀任潭州知州兼湖南安抚使时写的《咨目呈两通判及职曹官》,是1份“明公清明”的书面告白。文中劝诫同僚属吏, 要“力修冰蘖之规,各励玉雪之操”,“以仁为本”,“各以哀矜恻怛为心,而以残忍、掊克为戒”,“枉直适宜”,“所受者朝廷之爵位,所享者下民之膏脂”,“职思其忧,非休瀚毋聚饮,非节序毋出游,朝夕孜孜,惟民事是力”,“政平讼理,田里得安其生”。要求僚属为民去“十害”:断狱不公,呼讼不审,淹延囚系,惨酷用刑,泛滥追呼,招引告讦,重叠催税,科罚取财,纵吏下乡,低价买物。 还作有《论菜篇》,云:“百姓不可一日以此色,士大大不可一日不知此味。” 去后,郡人感德,为立生祠。 苏民困 真德秀改酒类专卖为收商税通商,取消田税正额之外以“捧撮米”每石增收1斗7升的附加税等苛政,申免和籴。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罢榷酤(酒税),除斛面米,申免和籴,以苏其民。”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罢榷酤,除斛面米,申免和籴。” 惠政毕举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民艰食,既极力振赡之,复立惠民仓五万石,使岁出粜。又易谷九万五千石,分十二县置社仓,以遍及乡落。 别立慈幼仓,立义阡。惠政毕举。”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立惠民仓、慈幼仓、社仓以苏其民。” 立惠民仓、社仓 真德秀少时,曾受惠于朱熹所置的社仓。“自是数十年间,凡置仓之地,虽遇凶岁,人无菜色,里无嚣声,臣少时实亲观其利。岁久法坏,每为之太息。” 早年为官时,遇到灾荒,真德秀不轻易动用常平义仓的储备,而是临时四处措置粮食救济,但觉得不如建立固定的社仓更合理。因此,在嘉定十七年(1224年),效仿朱熹重建社仓之法,并将社仓取名“惠民仓”,在青黄不接时,以平价卖给缺乏粮食的百姓。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0·奏置惠民仓状》: “朝夕疚心,苟可以惠养民生,培固邦本者,不敢不用其至,惟是民食一事,最关休戚…… 臣今措置,自今岁为始,将上项析粳令人户输纳本色,更不折钱,以嘉定十六年纳到数目计之。合正与耗为米五万余石,别敖盛 贮 ,名曰‘惠民仓'。” 此后,又谕所隶12县均设置社仓,以致赈恤机构遍及乡落,惠及百姓。 立慈幼仓(庄) 南宋·景定《健康志·卷23》载,当时“建康府自嘉定九年饥歉之后,民食日艰,生子之家多无力养育,因此遗弃道路。” 因此,真德秀在建康府专门设立慈幼庄,“将诸州县没收的田产措置,立为慈幼庄,召人租佃,收入派专员掌管,月支钱米,雇人乳养。” 并立慈幼仓储备粮食,专门用来赈济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儿童。“凡有遗弃小儿,便责令邻居查探,若遗弃分明,再委官审实,附籍给收养之家,每月支钱一贯文,六斗米,至五岁停止;无人收养的,官司招募有妇人寄养,月给一同,至七岁止。其欲以为己子或有人转觅者听从其便,仍从官司给据。” 同时规定:刚抱养的弃婴,可给两贯文作为买襁褓物品之用;孩子有病的,慈幼庄给予医药费;孩子因故死亡的,给予丧葬费。若在丰年弃婴稀少,庄内支用有余,就把剩余的钱谷储蓄起来,以备荒年赈给。 真德秀还对慈幼庄管辖的田产的位置、亩数、房屋数量等做了具体规定;并立有详细条约,刻碑记载,希望后人遵守。 到理宗(1225—1264年在位)时,马光祖任江东转运使,又增添月给,说明慈幼庄至少正常运转了十几年。 军备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月试诸军射,捐其回易之利及官田租,凡营中病者、死未葬者、孕者、嫁娶者,赡给有差。 朝廷从寿昌朱橐请,以飞虎军戍寿昌,并致其家口,力争止之。 江华县贼苏师入境杀劫,檄广西共讨平之。 司马遵守武冈(属湖南),激军变,劾遵而诛其乱者。” 真德秀 《西山文集·卷9·申枢密院为已诛斩武冈军叛卒状》:“九月初十日密切行下本司抚谕诸军各令安帖……今月十四日据武冈权军金、判叶、宣教申于今月初九日分差得力军兵 ……祈到首级了当,其余随从……亦已捉到分送三狱收禁。”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月试诸军射,捐其回易之利及官田租,凡营中病者、死未葬者、孕者、嫁娶者,赡给有差。” 召入朝 召任中书舍人,擢礼部侍郎直学士院 宋宁宗·赵扩在位时,原已立皇侄赵竑为皇子。赵竑憎恶史弥远专权,准备即位后就将史弥远决配,不料事机泄露。嘉定十七年甲申(1224年)闰八月,宋宁宗·赵扩薨。史弥远先下手为强,勾结杨后伪造宁宗遗诏,另立宗室赵贵诚为帝,更名昀,是为理宗;改封赵竑为济王,出居湖州(又名“霅川”)。不久,史弥远又制造 “霅川之变”冤狱,陷害赵竑。 嘉定十七年(1224年)九月中旬初,理宗起用儒臣,诏调真德秀、曹彦约、邹应龙等人入朝。3天后真德秀 即被任为中书舍人兼侍读,过2天又升改为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侍读。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理宗即位,召为中书舍人,寻擢礼部侍郎、直学士院。”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理宗即位,召为中书舍人,寻擢礼部侍郎、直学士院。” 迟迟不赴 真德秀对史弥远擅权废立不满,一再辞免新命,迟迟不赴,直到当年十二月才离开潭州,又请假便道回家乡浦城休假。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乞给假状》:“某于嘉定十七年九月以后,叨被召命,复站恩除,缘代者未至,当十二月十六日,始以两司印记交付运判李东,即日登除。适值连雨泥淖,行役艰辛,颠跌顿撼,长幼番病,所至访医药疗治,历四旬有余,乃抵信城……今自信城去家仅数程,欲乞朝廷,特赐敷奏,除程给假,惮获燎黄墓下,及从事医药,候假满日,即赴行在。” 真德秀再辞新命,请依旧任地方官,不允。 宝庆元年(1225年)正月,史弥远假帝命逼济王·赵竑自缢于湖州;而史弥远则因册立理宗之功被加封为太师,晋魏国公,益发骄横恣肆。 宝庆元年(1225年)五月,真德秀还在赴任途中经范村时,史弥远派左史杨迈警告他不要提及史弥远废立之事。六月初,真德秀始到达临安(今杭州)莅任。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 “始公在道,忧未闻济邸(济王)之讣,以书达时相(史弥远),谓‘必有寡闻浅见之人,托纳忠除患之说以误朝廷者,不可不致察。' 时相既恶闻其言,至范村,使左史杨迈来见,问所欲言,又遣所亲,谕以勿及甲申之事,公但唯唯。 泊入国门,都人聚观,皆以手加额,益见忌矣。” 辞直学士院职 宝庆元年(1225年)六月初真德秀到达临安后,始知济王·赵竑已被史弥远害死,十分不满。 时了解“霅川之变”真相的朝臣纷纷向朝廷陈述原委,辩白济王·赵竑之冤。真德秀、魏了翁等人更是公开与理宗辩论。魏了翁直说:“皆人所难言。”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入见,奏:‘三纲五常,扶持宇宙之栋干,奠安生民之柱石。晋废三纲而刘、石之变兴,唐废三纲而安禄山之难作。我朝立国,先正名分。陛下不幸处人伦之变,流闻四方,所损非浅。霅川之变,非济王本志,前有避匿之迹,后闻讨捕之谋,情状本末,灼然可考。愿讨论雍熙(984—987年)追封秦王舍罪恤孤故事,济王未有子息,亦惟陛下兴灭继绝。' 上曰:‘朝廷待济王亦至矣。' 德秀曰:‘若谓此事处置尽善,臣未敢以为然。观舜所以处象,则陛下不及舜明甚。人主但当以二帝、三王为师。' 上曰:‘一时仓猝耳。' 德秀曰:‘此已往之咎,惟愿陛下知有此失而益讲学进德。' 次言:‘霅川之狱,未闻参听于公朝,淮、蜀二阃乃出于佥论所期之外。天下之事非一家之私,何惜不与众共之?' 且言:‘乾道(1165—1173年)、淳熙(1174—1189年)间,有位于朝者以馈及门为耻,受任于外者以包苴入都为羞。今馈赂公行,薰染成风,恬不知怪。' 又疏言:‘朝廷之上,敏锐之士多于老成,虽尝以耆艾褒傅伯成、杨简,以儒学褒柴中行,以恬退用赵蕃、刘宰,至忠亮敢言如陈宓、徐侨,皆未蒙录用。' 上问廉吏,德秀以知袁州赵政(“竹”字头)夫对,亲擢政(“竹”字头)夫直秘阁、为监司。具手劄(手札)入谢,因言崔与之帅蜀、杨长儒帅闽皆有廉声,乞广加咨访。 上初御清暑殿,德秀因经筵侍上,进曰:‘此高、孝二祖储神燕闲之地,仰瞻楹桷,当如二祖实临其上。陛下所居处密迩东朝,未敢遽当人主之奉。今宫阁之义浸备,以一心而受众攻,未有不浸淫而蠹蚀者,惟学可以明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亲君子可以维持此心。 ' 因极陈古者居丧之法与先帝视朝之勤。 宁宗小祥,诏群臣服纯吉,德秀争之曰:‘自汉文帝率情变古,惟我孝宗方衰服三年,朝衣朝冠皆以大布,惜当时不并定臣下执丧之礼,此千载无穷之憾。孝宗崩,从臣罗点等议,令群臣易月之后,未释衰服,惟朝会治事权用黑带公服,时序仍临慰,至大祥始除。侂胄 枋政,始以小祥从吉。且带不以金,鞓不以红,佩不以鱼,鞍轿不以文绣。此于群臣何损?朝仪何伤?'议遂格。”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德秀》: “入见,奏:‘三纲五常,扶持宇宙之栋干,奠安生民之柱石。我朝立国,先正名分。陛下不幸处人伦之变,流闻四方,所损非浅。霅川之变,非济王本志,前有避匿之迹,后闻讨捕之谋,情状本末烛然可考。愿讨论雍熙追封秦邸故事。济王未有子息,亦惟陛下兴灭继绝。' 理宗曰:‘朝廷待济王亦至矣。' 先生曰:‘人主当以二帝、三王为法。观舜之所以处象,则陛下不及明甚。' 理宗曰:‘一时仓卒耳。' 先生曰:‘此已往之咎。惟愿陛下知有此失,而益讲学进德。' 次言:‘霅川之狱,未闻参听于公朝;淮、蜀二阃,乃出于佥论所期之外。天下之事,非一家之私,何惜不与众共之。' 且言:‘乾道、淳熙间,有位于朝者以馈送及门为耻,受任于外者以苞苴入都为羞。今馈赂公行,薰染成风,恬不知怪。廷臣敏锐者多于老成,虽尝以耆艾,襃傅伯成、杨简以儒学,褒柴中行,以恬退用赵蕃、刘宰;至忠亮敢言,如陈宓、徐侨未蒙录用。' 理宗问廉吏,先生以知袁州赵廉夫[?应为“赵政(“竹”字头)夫”]对,擢为监司。具手札入谢,因言崔与之帅蜀、杨长儒帅闽皆有廉声,乞广加咨访。 理宗初御清暑殿,因侍经筵,进曰:‘此高、孝二祖储神燕闲之地,仰瞻楹桷,当如二祖实临其上,惟学可以明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亲君子可以维持此心。'因极陈古者居丧之法,与先帝视朝之勤。 宁宗小祥,诏群臣服纯吉。先生争之曰:‘自汉文帝率情变古,惟我孝宗衰服三年,朝衣朝冠皆以大布。惜当时不并定臣下执丧之礼,此千载无穷之憾。孝宗崩,从臣罗点等议令群臣易月之后未释衰服,惟朝会治事权用黑带公服,时序仍丧服临慰,至大祥始除。侂胄柄政始,以小祥从吉,且带不以金、鞓不以红、佩不以鱼、鞍轿不以文绣,此于群臣何损,朝仪何伤。'议遂格。” 自六月初入朝后1个月间,真德秀4辞直学士院,七月初终于辞去直学士院而只任礼部侍郎。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再辞免直院状》篇末小注曰:“六月二十三日,奉圣旨,依已降指挥,不允。”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三辞免直院状 》篇末小注曰:“六月二十九日,奉圣旨,依屡降指挥,不允,不得再有陈请。”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四辞免直院状》篇末小注曰:“七月五日,奉圣旨,依所乞免兼。” 奉祠 三次自请黜责 宝庆元年(1225年)八月初 ,真德秀一再请求以宫观闲差就医养病,又因为在对被害的济王·赵竑追赠等方面与史弥远意见不合,史弥远惮之,吩咐其党羽故僚属吏王塈、盛章等群起围攻,交相参劾。这伙人不仅无中生有,乱安罪名,甚至对真德秀、魏了翁2人进行人身攻击,说:“真德秀乃真小人,魏了翁是伪君子。”要罢黜2人。因而,真德秀又3次自请黜责。但邹应龙抗疏死谏,翼挽留真、魏二人。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公既屡进鲠言,上虚心开纳,时相以其负人望,有主眷,屡诱休以祸福使附己,公不为动;乃与其党谋逐公,给舍王塈、盛章缴驳济邸(济王)赠典,且请追议其罪,公便杜门求去。殿中侍御史莫泽疏语稍见侵,公自请细责,章三上,不允。” 以焕章阁待制提举玉隆宫 八月廿八日,殿中侍御史莫泽劾真德秀歪曲事实地议论济王的事情,有悖纲常。次日,朝廷下诏免去真德秀礼部侍郎职;九月初,史弥远一怒之下,将邹应龙、真德秀、魏了翁3人一起驱逐出朝。九月二日,真德秀以焕章阁待制、提举隆兴府玉隆万寿宫闲差,任便居住。 真德秀《西山文集·卷11·辞免除职宫观状》:“今月初三日,恭准省札,勘会已降指挥,真某除职与宫观。九月二日,三省同奉圣旨,除焕章阁待制、提举隆兴府玉隆万寿宫,任便居住。”篇末小注曰:“七月(?九月之误)十三日,三省同奉圣旨允。”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先是,时相数风台谏击公,皆慑于公论,殿中侍御史莫泽微词阴低,而公求去之章引泽为辞,泽虑已不得安,八月丙辰(廿八日),遂上疏劾公。明日,诏除职与宫观。” 南宋·刘克庄《 后村 集 ·卷 168 · 西山 真文忠 公行状 》: “初,从臣惟魏公了翁、庶僚惟洪考功咨夔、胡评事梦昱与公议论略同。时相折简言路,曰:‘礼侍(指礼部侍郎真德秀)强辩不已,洪、魏和之,胡尤无状。'故论列交上,胡贬象台,公与洪公皆逐。”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德秀屡进鲠言,上皆虚心开纳,而弥远益严惮之,乃谋所以相撼,畏公议,未敢发。给事中王塈、盛章始驳德秀所主济王(原太子赵肱)赠典,继而殿中侍御史莫泽劾之(为济王鸣冤及其它5条莫须有罪名),遂以焕章阁待制提举玉隆宫。”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先生屡进鲠言,理宗皆虚心开纳,而弥远益严惮之,谋所以相撼,畏公议,未敢发给事中。王塈、盛章始驳先生所主济王赠典,继而殿中侍御史莫泽劾之,遂以焕章阁待制提举玉隆宫。” 落职罢祠 史弥远及其党羽仍对真德秀不依不饶。宝庆元年(1225年)十一月甲申(廿七日),史弥远又指使谏议大夫朱端常弹劾魏了翁封章谤讪、真德秀奏札诬诋济王一事。宝庆二年(1226年)二月初六,监察御史梁成大为迎合史弥远,又上书称真德秀有“五大恶”,请加贬斥。 但是,真德秀毕竟是朱熹的再传弟子,虽学术成就有限,却是当时理学正宗的宗师,声誉很高。史弥远党羽原拟贬窜真德秀,但一向对史弥远言听计从、甘当傀儡的理宗,这次却加以回护,亲加保全,仅“落职罢祠”而已,也可说是同意真德秀前些时辞免的请求。可能理宗觉得如果真对当时的理学宗师真德秀加以贬窜,那么史弥远崇奉理学的伪装将被撕破,史弥远也许是在清楚了这点之后也未再深究,使真德秀能安然退归故里著书立说。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 168 · 西山 真文忠 公行状 》:“先是,右正言李知孝论公首唱邪说,以其章镂榜,播告天下,追成大请加窜责。上曰:‘仲尼不为已甚。'时相虽怒不测,公竟获里居,上保全之也。” 《宋季三朝政要·卷1》:“梁成大劾真德秀,降三官。初,弥远欲去魏了翁、真德秀,谕意有人敢言真德秀者,即除察院,无人忍言之。适梁成大参部闻之,日坐茶肆中,毁真公不直一钱,或以告弥远,弥远喜,遂摧用之。自小邑令除察院,首劾真德秀。寻以成大守建宁,毁其所建宏词坊,可以裙撅者,无所不至。遂猎取禁从,为弥远鹰犬。尝贻书所亲,曰:‘真德秀乃真小人,魏了翁乃伪君子,此举大快公论。'中外籍籍,目之为‘梁成犬',识者非之。” 《宋史·卷422·梁成大传》:“拜监察御史。寻奏:‘魏了翁已从追窜,人犹以为罪大罚轻。真德秀狂潜悖缪不减了翁,相羊家食,宜削秩贬窜,一等施行。'章既上,不一者两月,或传德秀有衡阳之命,时宰于帝前及之。帝曰:‘仲尼不为已甚。'遂止镌三秩。” 《宋史·卷41·理宗本纪1》:“(宝庆元年十一月)甲申(廿七日),朱端常言魏了翁封章谤讪,真德秀奏札诬诋。诏魏了翁落职,夺三秩,靖州居住;真德秀落职罢祠。”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谏议大夫朱端常又劾之,落职罢祠。 监察御史梁成大又劾之,请加窜殛。上曰:‘仲尼不为已甚。'乃止。”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德秀》: “谏议大夫朱端常又劾之,落职罢祠。 监察御史梁成大又劾之,请加窜殛。理宗曰:‘仲尼不为已甚。'乃止。” 既归 真德秀既归故里浦城,以著书立说为事。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既归,修读书记,语门人曰:‘此人君为治之门,如有用我者,执此以往。' ” 真采《真西山年谱》: “公既归浦城,以田易梦笔山地数亩,构堂于山之麓,日与门人刘克庄 、汤汉、徐华老辈修《读书记》。语门人曰:‘此人君为治之门,如有用我者,执此以往,可也。' 魏了翁为撰《梦笔山房记》。”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既归,修《读书记》,语门人曰:‘此人君为治之门,如有用我者,执此以往。' 汀寇起,德秀荐陈韡有文武才干,常平使者史弥忠言于朝,遂起韡讨平之。” 诏复职与祠 绍定四年辛卯(1231年)春正月,真德秀以庆寿恩,官复宝谟阁待制、提举玉隆祠。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绍定辛卯,庆寿,恩复宝谟阁待制、玉隆祠。”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绍定四年,改职与祠。”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绍定四年,改职与祠。” 此时,非正常继承帝位的理宗地位早已稳固,而且在崇奉理学的活动进一步加强的形势下,六月, 真德秀 与原遭贬 谪 的 魏了翁 同时恢复原职名及宫观祠禄 ,仍以 焕章阁待制 职 提举玉隆 万寿 宫 。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绍定四年……六月,公以恩复元 (原) 官职宫祠。 ” 再知泉州 概说 绍定五年(1232年)八月,真德秀进徽猷阁学士,再知泉州。 在真德秀首知泉州任满离泉的10多年间,泉州的吏治更坏,版籍散乱,豪强乘机欺隐,官吏甚至预措后数年之税,民生困苦,海舶少至,公私凋敝。真德秀《真西山文集·卷49·州治设醮青词》中曰,在他再知泉州时,“此邦夙号于乐郊,至近岁遽成于俗,公私耗竭,上下煎熬,租簿弗登,旬月之储何有?商舟罕至,斗升之值尚腾。” 因此,真德秀再到泉州莅任时,迎者塞路,欢声雷动。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五年,进徽猷阁,知泉州。迎者塞路,深村百岁老人亦扶杖而出,城中欢声动地。”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五年,进徽猷阁、知泉州。迎者塞路,深村百岁老人亦扶杖出城中,欢声动地。”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绍定中,再知州事,迎者塞路,深村百岁老人亦扶杖以出,欢声雷动。” 真德秀也不孚众望,晓谕僚属要“崇风教,清刑狱,平赋税,禁苛扰”,并身体力行。至绍定六年(1233年)十月离任去,真德秀在泉州仅短短1年,但治理整顿卓有成效。 严禁预借赋税 泉州府财政入不敷出,只得向各县预借赋税,甚至尝预借至六、七年者。真德秀甫到任,第一件事就是严令州、县官吏只准催收当年和历年未缴赋税,不许再行预借。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诸邑二税法预借至六、七年,德秀入境,首禁预借。诸邑有累月不解一钱者,郡计亦立不可为。或咎宽恤太骤,德秀谓‘民困如此,宁身代其苦。'”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诸邑二税尝豫借至六、七年;先生入境,首禁之。诸邑有累月不解一钱者,郡计无出,或咎宽恤太骤,先生谓:‘民困如此,宁身代其苦。'”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诸邑二税,尝预借至六、七年,德秀入境,首禁之。有累月不解一钱者,郡计稍逼,或咎其宽恤太骤。德秀谓:‘民困如此,宁身代其苦。'” 清刑狱 真德秀严令诸县不准轻易收禁百姓,更不许擅自拷刑犯人,对违法豪强,则痛加惩处,以儆效尤。自己办案,经常是自卯时(破晓)至申时(日晡)未已。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决讼自卯至申未已。或劝啬养精神,德秀谓:‘郡弊,无力惠民,仅有政平讼理,事当勉。'”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决讼,自卯至申未巳,曰:‘郡邑凋弊,仅有政平讼理可以惠民。'”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决讼自卯至申未已,或劝啬养精神,德秀谓:‘无以惠民,仅有政平讼理,事当勉耳。'” 解决南外宗扰民问题 南宋·建炎(1127—1130年)中,南外宗正司自越(今浙江绍兴)移泉州,越地皇族居泉者有300 多人。其供养,由漕司与泉州分上、中、下、末四等给应,而朝廷岁助度牒。(参见泉州历史网www. qzhnet.com《泉州历史事件·南外宗正司》)。 真德秀再知泉州时,皇族居泉者已增至3300多人。时朝廷岁助度牒已不复给,国家也只有少量补贴,皇族庞大的生活费用大部分由泉州地方财政负责,给泉州和百姓造成巨大压力。真德秀多方区处而敛不伤民。 首先,真德秀请于朝,诏给度牒百道。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就是发展海外贸易。真德秀又严整泉州市舶,甚至不惜动用国家刑法,强迫放洋。《宋会要·刑法》:“泉州市舶司拘于岁课,每冬律谴富商,请验以往,甚有不愿者,照籍点发。”这次整顿市舶,虽没从根本上改变泉州港海外贸易下降的趋势,但客观上促进了海上商贸的往来与发展,减轻泉州百姓的负担。理宗初年(1225一1233年),来泉州贸易的国家和地区比以前增加了20多个,泉州港又出现了繁荣景象。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建炎初置南外宗政司于泉,公族仅三百人,漕司与本州给之,而朝廷岁助度牒。已而不复给,而增至三千三百余人,郡坐是愈不可为。德秀请于朝,诏给度牒百道。”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建炎初置南外宗正司于泉中,公族仅三百人而已;至先生时,增至二千三百余人,郡坐是愈不可为。先生请于朝,诏给度牒以足之寻。” 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时南外宗官在泉者三千三百余人,以上、中、下、末四等给应,德秀多方区处而敛不伤民。” 加强教化 真德秀再知泉州期间,著《心政经》、《劝谕文》,供民传诵。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4·政绩志文秩1·宋·知州事·真德秀》:“其他善政尤多。所著《心政经》、《劝谕文》,人皆传诵。” 真德秀与李方子、陈淳、陈宓交游,大力传播理学。还为李方子编纂的《清源文集》作序,推动保存地方文献。清·道光《晋江县志·卷75·杂志上》 引《清源文献》曰:“真西山守泉时,纂泉郡诗文七百余篇,名曰《清源文集》。而复序之曰:‘志以纪事,集以载言。志,经也;集,纬也。可相有而不可相无也。'”(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李方子、陈淳、 陈宓》) 任上,真德秀为淘养地方风俗,鼓励百姓行孝,对不行孝道的行为进行惩罚。有吴拾夫妇诉其子吴良聪不孝,经审理属实。《宋刑统》“告周亲以下”条规定:“诸子孙违犯教令,及供养有缺者,徒二年。”《疏》议曰:“祖父母、父母有所教令,于事合宜,即须奉以周旋,子孙不得违犯。及供养有缺者,《礼》云:‘七十二膳,八十常珍'之类,家道堪供,而故有缺者各徒二年,故注云,可谓从而违,堪供而缺。”而真德秀最终判处吴良聪“杖脊二十,髡发,拘役一年,仍就市引断”。这一惩处较之《宋刑统》的规定要重得多,其所写的判词辑录于《名公书判清明集·卷10·孝于亲者当劝 ,不孝于亲者当惩》(中华书局,1987年版)中。 倡廉惩奸 真德秀常以廉谦勤俭教诲弟子,劝谕百姓。他还严惩奸蠹县吏,并将他们的家资充公。 他曾选派惠安县主簿吴子良到南安县协助知县梁三聘兴利除弊,虽因事权不专而未能见效,但可见他用心良苦;对不思革除弊政的南安知县梁三聘,上奏朝廷加以惩处。 经过严肃整顿,贪暴歪风受到抑制。 附一:真德秀与泉州儒、道、释的融合 真德秀是理学大师,立足点在理学上,尝言:“三纲五常,扶持宇宙之栋干,奠安生民之柱石。”但是,真德秀并不排斥道教和佛教,他精于仙道和佛学,且援道、佛入儒,以促进儒学的发展。真德秀两知泉州,作为泉州地方最高首长,真德秀的思想和作法,反映了宋代泉州地方官员对佛、道二教的态度,客观上促进了泉州 儒、道、释的融合,也使道教和佛教进一步世俗化。 在泉州,真德秀既求仙又拜佛,把佛、道放在同等地位。他在 《祭大仙祈雨祝文》中云:“吾佛与仙之仁,于此而不亟救,则是置斯人于度外,而坐视其涂炭。”“吾佛与仙,傥为斯人而力请,则天意一回,化骄阳而为霖雨,殆犹反掌之非难。”“吾佛与仙真之救,不可不亟矣。” 但是,真德秀做的最多的还是与道教有关。 一是中元设醮“普度”。 真德秀第二次就任泉州知州时,当时社会矛盾十分尖锐,引起农民起义军和官兵的大规模军事冲突,死伤严重。绍定五年(1232年),农民军攻陷德化、永春两县。为笼络民心,缓和社会矛盾,真德秀借七月十五中元节亲自主持普度祀神仪式,聚众数百人之多,祭祀死于征战的士兵及在战乱中死去的无辜百姓。 真德秀亲自作《普度青祠》 (真德秀《真西山文集·卷49》),文云: “遗民何辜,横罹邻寇之殃。旧郡重临,思拯冥途之苦,用伸追袯,各冀超生。岁在丑寅之间,盗作汀樵之境。承平岁久,既武备之弗修,丑类日蕃,致妖氛之浸广。唯时,德化以及永春,密连窃发之区,旋被侵陵之祸。兵戈匪练,谁知御贼之方?官吏相先,自作全躯之计。委群氓于锋镝之下,举二邑为煨烬之余。游魂荡于太空,枯骨暴于旷野。凄风急雨,谅多号嗷之悲;厚地重泉,更抱幽沉之叹。 念此沦亡之众,皆尝抚字之人。岂悯恻之亡情,幸归依之有路。属修崇于黄录,敢吁告于紫皇。凡厥同时,暨于诸郡。有隶名于黑簿,悉度命于朱陵。北都鬼群,无复久淹之系;西方净土,举为极乐之游。 ” 真德秀《中元仙游建醮青词》(《真西山文集·卷49》)文云:“属中元三五夜之临,环诸里数百人之众,并斋心而洁虑,冀赦过以除愆,或以士农工商祈安生业,或为祖先亲属追拔冥途,厥志甚谨,所求尤切,既难拒却,谨为奉行。” 在《中元节清源洞设醮》(《真西山文集·卷49》)中,真德秀又云:“中元令序,实唯敷宥之辰。上圣至仁,不厌为民之祷。” 二是请神求雨。 嘉定间(1208—1224 年),泉州大旱,知州真德秀从安溪清水岩迎来清水祖师塑像供奉,并作《安奉清水疏》(《真西山文集·卷50》)云:“久阙甘霖,与此邦大有因缘,莫如清水。肆迎法驭,来驻梵宫。昔混迹世间,不惮曝身而救旱;今游神天上,岂难翻手以为云。愿垂慈悯之仁,丕降滂沱之泽。”(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寺庙·清水岩》) 传说真德秀求雨后,果然立刻下起大雨。真德秀为感谢神威,还在清水祖师庙“真人”匾额之上,添上其姓氏“真”,成为“真真人”,赞清水祖师是“真人”中的“真人”。 真德秀对佛教和道教的思想是一贯的。 真德秀好读佛经,通其旨趣,对佛教的发展尤其关心。当时正值禅风盛行,初期禅宗那种“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宗教革新到此时进一步走向了反对一切修持和说教,以至呵佛骂祖的地步,使禅宗罩上了一种混乱的虚无主义风气。真德秀深感佛教发展的危机,他说:“今学佛者罕尝诵而习之,盖自禅宗既分,学者往往以为不阶语言文字而佛可得,于是脱略经教,而求其所谓禅者。高则高矣,至其身心颠倒,有不堪点检者,则反不如诵经持律之徒,循循规矩中,犹不至大谬也。”(《题遗教经》) 真德秀要求学佛者从诵读《遗教经》开始,他说:“今观此经,以端心正念为著,而深言持戒为禅定智慧之本。至谓制心之道,如牧牛,如驱马,不使纵逸,去嗔止妄,息欲寡求,然後由远离以至精进,由禅定以造智慧,具有渐次梯级,非如今之谈者,以为一超可到如来地位也。”(《题遗教经》) 真德秀还以儒家的修养观来对照说明:“依吾儒观之,圣门教人,以下学为本,然後可以上达,亦此理也。学佛者不由持戒而欲至定慧,亦犹吾儒舍离经辨志而急於大成,去洒扫应对而语性与天道之妙,其可得哉?”(《题遗教经》) 真德秀还曾与当时参禅颇有所得的陈贵谦居士探讨诵经与参禅的关系。真德秀说:“道若不在言语文字上,诸佛诸祖何为留许多经论在世!”贵谦说:“经是佛言,禅是佛心,初无违背。”但世人寻言逐句,没溺教网,不知自己有一段光明大事。故“达摩西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谓之教外别传。非是教外别有一个道理,只在明了此心,不著教相。”说明禅学的兴起正是为了补救经学的过失。贵谦并不反对真德秀所说的要诵佛之言,行佛之戒,说“如此行履,固不失为一世贤者。然禅门一著,又须见彻自己本地风光,方为究竟。”学佛的目的要在於发明自己的本心,而参禅正在于此。(见《居士传·卷34》) 真德秀对道教的发展也作出贡献,特别是对道经《太上感应篇》在民间的广泛流传。 《太上感应篇》系道教善书,托名为太上老君所述,全书1274字,正式成书不迟于北宋。《太上感应篇》问世以后,最初流传民间,自真德秀始。时任宰辅、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德秀为《太上感应篇》写了第1篇热情洋溢的《序》,影响很大,后来他又写了1篇《跋》,始获上层统治者的注意。太一宫道士胡莹策刊行《太上感应篇》,理宗还在卷首亲题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8字,称《御题太上感应篇》。执政右相、著名学者郑清之为该篇评赞。以后,一直受到官方重视。 附二:祀泉州真济亭与名宦祠 真德秀在泉州任上,于府治西南建有泗洲亭和真济亭。清·道光《晋江县志·卷12·古迹志坊宅附·城中古迹》载:“泗洲亭,在府治西南闤阓坊内。即今仕曹巷中。宋·嘉定间,守真德秀建。 ”“真济亭,在府治西南,守真德秀建,自书匾。” 真济亭位于花巷壕沟墘西侧向南处,“真济亭”3字匾额为真德秀亲题。(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 儒道释寺庙·真济亭》 ) 后来,泉州人民和蕃商为纪念真德秀的功德,因亭塑像立祠以祀。后又列祀名宦祠。道光《晋江县志·真德秀》:“祀名宦。明·嘉靖间,郡人复立祠郡治之东,专祀之。” 清·康熙廿五年(1686年),任福建陆路提督军门的西安人张云翼到泉州真济亭瞻仰真德秀塑像,题《真济亭怀真文忠公》诗1首(清·道光《晋江县志·卷12·古迹志坊宅附·城中古迹·真济亭》收录),对真德秀两知泉州时的德行作了高度的概括。(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张云翼》) 诗曰: “西山之出正学明,立朝十年何铮铮。党锢既开鲠言进,一麾外守清源城。 知福州 绍定六年(1233年)十月廿四日,史弥远死,理宗亲政。史弥远的党羽郑清之虽在九月已升任右相,但史弥远的倒行逆施实在不得人心,理宗不得不贬降充当史弥远打手的袁韶、李知孝、梁成大等,命洪咨夔、王遂为监察御史。 南宋·吴子良《林下偶谈·卷4·圣上亲政二事》:“绍定之末,史相薨,圣上亲政,即日,梁成大、李知孝出国门。西山(真德秀)在泉,闻之喜甚,曰:‘二凶去矣。闽特犬泵,越乃旭蛇。'盖梁闽人、李越人也。未几并除洪公咨夔、王公遂为察官,西山尤喜,曰:‘四十年无此矣。'” 绍定六年(1233年)十一月廿八日,礼部郎中洪咨夔奏请召真德秀、魏了翁入朝。《宋史·卷41·理宗本纪1》:“(绍定六年十一月)戊辰(廿八日),礼部郎中洪咨夔进对:‘今日急务,进君子,退小人,如真德秀、魏了翁当聚之于朝。 '帝是其言。” 于是,擢真德秀为显谟阁待制知福州,兼福建安抚使。实际上,真德秀任福州知州兼福建安抚使不足半年,即于端平元年(1234年)四月召为户部尚书去。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弥远薨,上亲政,以显谟阁待制知福州。 戒所部无滥刑横敛,无徇私黩货,罢市令司,曰:‘物同则价同,宁有公私之异?' 闽县里正苦督赋,革之。属县苦贵籴,便宜发常平赈之。 海寇纵横,次第禽殄之。 未几,闻金灭,京湖帅奉露布图上八陵,而江、淮有进取潼关、黄河之议。德秀以为忧,上封事曰:‘移江、淮甲兵以守无用之空城,运江、淮金谷以治不耕之废壤,富庶之效未期,根本之弊立见。惟陛下审之重之。'”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 “以显谟阁待制知福州。时弥远死,上始亲政,赫然有为。郑清之亦慨然以天下为己任,收召贤才擢之。于是御史洪咨夔、王遂等力请召崔与之、魏了翁、真德秀入朝。 是时闻金亡,京湖帅奉露布欲进取潼关,先生因上封事谏止。” 累至翰林学士知制诰 召为户部尚书 端平元年(1234年)四月,真德秀召为户部尚书。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召为户部尚书。”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召为户部尚书。” 五月,门人王迈等编类《真西山集》20余卷刊行。 王迈《臞轩集·卷5·真西山集后序》曰: “某壮岁从游,今发种种,得所为文最多,尝口诵心惟,而耀然有得,曰 :穷理以致用者,先生之学也;修辞以立诚者,先生之文也…… 先生言韶文字,足以感发人心,皆其诚之不可拚者。某分教视邸,乃衷所蓄数巨峡,与寓客庄君元戍编类,而是正之刊二十余卷惠同志…… 缀其语为甲集后序。端平之元夏五月,门人仙游王某书。” 入见 真德秀九月到临安。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入见,上迎谓曰:‘卿去国十年,每切思贤。'乃以《大学衍义》进,复陈祁天永命之说,谓:‘敬者德之聚。仪狄之酒,南威之色,盘游弋射之娱,禽兽狗马之玩,有一于兹,皆足害敬。'上欣然嘉纳。”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入见,理宗迎谓曰:‘卿去国十年,每切思贤。'先生以《大学衍义》进,复陈祈天永命之说,谓:‘敬者德之聚,夷狄之酒、南威之色、盘游弋射之娱、禽兽狗马之玩,有一于兹,皆足害敬。'理宗欣然嘉纳。 ” 改翰林学士兼侍读、知制诰 十月改翰林学士兼侍读、知制诰。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改翰林学士、知制诰,时政多所论建。”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改翰林院学士、知制诰,时政多所论建。” 是年,宋与蒙古夹攻金兵于蔡州,金亡,真德秀叹道:“金亡而中国之忧始。”后蒙古果兴兵犯宋。 当时,真德秀的声望达到“百口交颂,以为正学大宗”程度,但由于年事已高,未有大作为。 参知政事,卒 拜参知政事 端平二年(1234年)正月,真德秀奉命知贡举,三月拜参知政事(正二品副相),其时已病,即于四月罢政,进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 闲差养病,五月疾亟,辞。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 “五月甲午疾亟,乞谢事,自中大夫转一官,守资政殿学士致仕…… 属疾两月,日常冠带,坐起易箫,犹神爽不乱。”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 “逾年知贡举,已得疾,拜参知政事,同编修敕令《经武要略》。三乞祠禄,上不得已,进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辞。 疾亟,冠带起坐,迄谢事,犹神爽不乱。”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 “逾年知贡举,已得疾,拜参知政事、同编修《敕令经武要略》,三乞祠禄,理宗不得已,进资政殿学士、提举万事观兼侍讲。 辞疾,亟冠带起坐乞谢,事犹神爽不乱,时端平二年也。” 卒 端平二年(1234年)五月甲午卒于京都临安,年58。追赠银青光禄大夫,谥“文忠”。 南宋·刘克庄《后村集·卷168·西山 真文忠公行状》:“五月甲午……是夕薨。遗表闻,赠银青光禄大夫。上震悼辍朝,士大夫无亲疏远近,莫不相吊,都人往往失声痛惜,如元祷之丧谏水公也。” 南宋·魏了翁《鹤山集·卷69·真公神道碑》:“(端平)二年……五月甲午致仕,其夕公薨,年五十有八。”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遗表闻(仍劝帝息民讲武),上震悼,辍视朝,赠银青光禄大夫。既薨,上思之不置,谥曰‘文忠'。”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德秀》: “遗表闻,理宗震悼辍朝,赠银青光禄大夫,谥曰‘文忠'。学者称西山先生。” “子志道,户部侍郎。” 该年八月,子志道扶枢葬浦城城南孛悌里株林山(今浦城县莲塘镇颜处村真处山)。墓坐西北朝东南,依山而筑,2级墓坪,占地约2000平方米。墓坵平面呈“风”字形,原有墓碑阴刻“宋·西山 文忠之墓”。“文革”中毁,后在原址上重修。2018年列为第九批福建省文物保护单位。 著述 真德秀是南宋著名理学家, 一生著述甚丰。 《宋史·卷437·列传第196·儒林7·真德秀》:“所著《西山甲、乙稿》、《对越甲乙集》、《经筵讲义》、《端平庙议》、《翰林词草四六》、《献忠集》、《江东救荒录》、《清源杂志》(《清源文集》)、《星沙集志》。”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30·文忠 真西山先生徳秀》:“所著有《大学衍义》、《读书记》、《文章正宗》、《西山甲、乙稿》等书。” 还著有《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56卷、《文献通考》、《三礼考》、《四书集编》、《心经》、《政经》等,均《四库总目》并传于世。后人编为《真西山全集》。 真德秀也是著名的诗词作家。真德秀诗,以《四部丛刊》影印《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为底本,校以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西山文集》(简称四库本),编为2卷。新辑集外诗附于卷末。 身后 追封 南宋·嘉熙三年(1239年),朝廷下诏以真德秀配飨朱熹祠。 元·至正廿二年(1362年)八月,追封真德秀为福国公。《元史·志第27下·祭祀6》:“本省以其言具咨中书省,仍遣胡瑜赴都投呈。至正二十一年七月,中书判送礼部,行移翰林、集贤、太常三院会议,俱准所言,回呈中书省。二十二年八月,奏准送礼部定拟五先生封爵谥号,俱赠太师,杨时追封吴国公,李侗追封越国公,胡安国追封楚国公,蔡沈追封建国公,真德秀追封福国公。各给词头宣命,遣官赍往福建行省,访问各人子孙给付;如无子孙者,于其故所居乡里郡县学,或书院祠堂内,安置施行。” 明·正统二年(1438年)六月,朝廷下诏从祀真德秀于孔子庙庭。《彰化县志·卷4》:“正统元年,始刊定成书,颁示( 孔子 )画一;二年,从群臣议,进胡安国、蔡沈、真德秀从祀。” 明·成化二年(1466年),或说成化元年(1465年),朝廷追封真德秀为浦城伯。《大明会典·卷90》:“成化二年,封董仲舒为广川伯、胡安国建宁伯、蔡沈崇安伯、真德秀浦城伯。弘治九年(1496年),封宋·杨时为将乐伯,从祀。”《彰化县志·卷4》:“成化元年,加仲舒广川伯、安国建宁伯、沈崇安伯、德秀(真德秀)浦城伯。” 浦城“宋贤真夫子祠”遗址 宋贤真夫子祠,位于浦城南浦镇龙潭门22号。 前身名“西山精舍”,始建于南宋·宝庆三年(1227年)。元·延祐(1314—1320年)间,真德秀裔孙真渊子在原“西山精舍”旁建“西山书院”,时人仍沿其旧称,呼为“精舍”。 明·洪武九年(1376年),浦城县丞朱德昌复因旧址重建“西山精舍”(西山书院)祀真德秀,成为建祀之始。景泰元年(1450年),浦城县令何俊捐俸禄重建“西山精舍”,修整扩大。 嘉靖九年(1530年),明世宗派张俭来浦赈灾,时值改孔庙祀典,张俭见真祠偏殿坍圮,出资兴修,别立厅堂5间以安神灵,额其门曰“西山先生祠”。万历十四年(1535年),浦城知县万道通重修,在祀门两侧各建立“文章山斗”、“道学渊源”2座牌坊。 清·咸丰八年(1858年),太平军占领浦城,祠堂毁于火。同治三年(1864年),真氏后裔和全县绅士捐款,在原址复建,于仪门署 “宋贤真夫子祠”。 现为民居。仅存主厅,重檐歇山顶,抬梁穿斗混合式木结构。面阔3间,占地面积180平方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