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方言的语音特点、
与其他方言

  文、白异读。
  语音

     ——声母。
     ——韵母。
     ——调。
     ——轻声。
     ——音变。

  泉州方言与其他方言
     ——泉州方言与固始方言。
     ——台湾话的泉州腔。
     ——泉州方言与厦门方言(语音差别。词汇差异。)
     ——泉州方言与吴语(词汇。同素异序现象。)

  闽南方言分布与的流传(闽台片。大田片。浙南片。广东潮汕片。广东中山片。广东雷州片。海南片。港澳片。广西部分县。江西东北部。东南亚。)

文、白异读

  在泉州方言里面,存在着比较复杂的文、白两读现象,文读和白读各成系统。

  文读称为读书音,也有称书面语,可能与早期的官话有密切关系。采用文读音吟诵唐诗宋词,则音韵相生相成,意味无穷,用普通话则常见韵脚不对的状况。

  白读称为说话音,亦称口头语。

  文读和白读的读法基本是固定的,不能任意变读。例如:“父老乡亲”“老”应为文读[lo],不能读成白读(lao-),否则就不伦不类了。整个词的读法为[fu-lohiong-qin-]。

语音

  闽南话的整个语音系统,较为完整地保留了上古汉语的原形。泉州方音直接继承了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没有经历中古时期这方面的语音演变,在韵母和声调方面,较完整地继承了中古音系的特征。泉州方言的语音特点是:“声母简单、韵母复杂、声调繁多。”

  一、声母

  从声母看,上古汉语的“古无轻唇音”、“古无舌上音”、“古多舌音”。拿中古汉语和上古汉语相比,在语音上有两个很大的变化。

  一是上古没有轻唇音,声母只有重唇音“帮、滂、并、明”一套,到了中古,重唇音中的一些字就读成轻唇音“非、敷、奉、微”

  二是上古没有舌上音,声母只有“端、透、定”一组,到了中古.其中又分化出“知、彻、澄”三个声母来。

  这两种语音变化,在全国汉语各方言中,只有闽语(包括闽南话、闽东话和闽北话等)没有发生。因此,闽南话的读音实际上就是保留了先秦时期上古汉语的声母读法,二千多年来一直没有发生变化。例如:

  上古没有轻唇音(轻唇读重唇),泉州方言至今仍把“非”组读同“帮”组(双唇音),如:“飞”[be-]、“蜂”[pang-]、“肥”[bui]、“微”[mi]。

  上古没有舌上音(舌上归舌头),泉州方言把“知”组读同“端”组,如:“猪”[di-]、“抽”[tiu-]、“除”[di-]、“程”[ting]。“端”组是舌尖塞音[t]或[th];有[-m]、[-n]、[-ng]三个鼻音韵尾和[-p]、[-t]、[-k]、[-?]四个塞音韵尾。

  上古多舌音,至今在泉州方言中,仍有许多“章”组字音读同“端”组的,如:“唇”[dun]、“振”[deng](莫振动——“别动”的意思)、“召”[diao-]、“注”[du\](跋大注九——“赌大钱”的意思)。

  古全浊声母,在泉州方言中一部分变为送气清音,一部分变为不送气清音。

  另外,就声母系统而言,泉州方言较为完整地保留了上古汉语的原形。

  上古汉语有19个声母,这一点已是人们的普遍看法。现代著名音韵学家黄侃曾从审音角度出发,认定周、秦古本音是19个声母;北大郭锡良教授通过对已识的殷商时代甲骨文的分析,认为殷商时代的声母也是19个的结论(不过他认为周、秦已有变化)。尽管他们所确认的时代不同,而且在匣母与群母上的看法也有不同,但对19个声母的主体格局的认识却是一致的。

  古人用汉字代表声母,19个声母即“帮[p]、滂[p‘]、并[b]、明[m]、端[t]、透[t‘]、定[d]、泥[n]、来[l]、精[ts]、清[ts‘]、从[dz]、心[s]、见[k]、溪[k‘]、群[g]、疑[?]、晓[x]
[?](以上音标为国际音标)。赵诚也曾根据少数同音假借和谐声字对商代音系做过探索,他认为商代声母是不分清浊的。

  泉州方言有15个声母,这是18世纪末泉州人黄谦在他的《彙音妙悟》中明确提出了的。现在,泉州方言区大多已把其中的入[dz]母字混同于柳[l]母,使用声母剩下14个,但
在内安溪一带还保留入声的读法。

  以泉州方言15个声母对照先秦19个声母可以看出,泉州方言基本继承了上古汉语的声母格局。在泉州方言中,声母只有“并、定、从、群”4个浊声母改读清声母,鼻音声母“明、泥、疑”大多数情况下鼻音消失(只有化韵时存在),读成[b、l、g](括号内是国际音标),即分别读同泉州方言的“磨、来、我”起头音[汉语拼音m、l、w],其他的读法则不变。因此,且不论赵诚的商代音系不分清浊的推论是否有理,而泉州方言保留上古声母系统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二、韵母

  泉州方言韵母有87个,也保留一些上古汉语的痕迹。

  例如:“骑”[kia]、“倚”[kia]、“蚁”[hia]、“寄”[gia]等字还保留上古“歌”部故音。

   上古“之”部按黄典诚教授拟音应该是[w],下述“之”部字泉州方言仍读[w]:“子”[tsw]、“思”[sw]、“词”[sw]、“史”[sw]、“事”[sw] 、“士”[sw]、“滋”[tsw] 
、“慈”[tsw]。

   就泉州方言的韵母和声调系统看,应该说是基本保留了中古音系的特征。

  从韵母的尾音看,先秦韵母可以分为阴声韵、阳声韵和入声韵。其阳声韵和入声韵就是以韵尾的6个辅音为标志的,即塞音韵尾[-p][-t][-k]和鼻辅音韵尾[-m][-n][-η](为国际音标,下同)

  泉州方音的韵母也可以分为阴声韵、入声韵和阳声韵。先秦韵母的入声韵和阳声韵的6个辅音韵尾,泉州方音至今还都完整地保留着。例如:“压”[ap]、“入”[lip]、“合”[hap]、“节”[tsat]、“值”[tit]、“笔”[bit]、“目”[bak]
“酷”
[kok]、“迫”[bik]、“庵”[am]、“深”[tsim]、“金”[gim]、“单”[tan]、“宣”[suan]
“宾”
[bin]“房”[pang] 、“阳”[yong]、“敬”[ging]。

  厦大方言学家黄典诚也曾在《闽南方言中的上古音残余》中证明,闽南话保存了先秦时期上古汉语的特征。

  三、调

  泉州方言保留中古音系的声调特征,有7个声调,分别是“阴平、阳平、阴上、阳上、去声、阴入、阳入”,完整保留着古代的入声,“平、上、去、入”齐全。这跟普通话仅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4个声调明显不同,也是造成泉州人说普通话不容易做到咬字准确的主要原因之一。

  例如:

  阴平——开[kui-]

  阴上——草[cao]

  去声——世[sie\

  阴入——笔[bi\]

  入声最典型的例子是“特别急促”这4个字。

  在泉州方言中,变调是司空见惯的现象,而且非常有规律。所谓的变调,其实就是调值的变化,这个大家平时都是随口而出的,只是我们没有在意而已。

  由于区域发展的不平衡,同时也受到厦门、漳州、大田、漳平、莆仙等邻近方言的影响,泉州方言其实也存在着差别,甚至是很大的差别,称之为“腔”的差别,如永春腔、安溪腔、惠安腔等。这主要是声调的差异,其次才是声韵的差异。

  四、轻声

  在不同的语法环境中,泉州方言中有不少轻声现象,归纳起来,主要出现在下列几种情况(字下加“一”的为轻声):

  1、人称代词作宾语,如:“叫”、“请”、“问”、“想(想念你们)等。

  2、趋向动词作补语,如:“出”、“入”、“冲起来”、“退落来等。

  3、有些由动词充当的补语,如:“拍”、“拆”、“想”、“掀”、“偷(偷走)、“辟(裂开)等。

  4、疑问句末尾的否定副词,如:“食[me¯]?”(吃了没有)“看有[mo¯]?”(有没有看见?)“卜说[m¯]?”(要说吗?)“汝有说无?”(你说了没有?)“会去[me¯]?”(会不会去?)

  5、句尾的语气助词,如:“著[di¯le¯](在)、“两斤[ni¯](才两斤)、“我说[jie¯](我说一下)、“蹬来喽[deng¯lai¯luo¯](回来了)、“汝想想咧”(你想想吧)、“去(去了)等。

  6、有些双音节词的后一个字,如:“热[lualang¯](夏天)、“日[lixi¯](白天)、“暝[mixi¯](晚上)、“记[gidio¯](记着)、“睹[dudio¯](遇见)、“前年”[zuini¯](前年)等。

  值得注意的是,泉州方言中的轻声有时具有辨义作用,与读为原来的“调”时语义不同。

  例如:

  “苦死”[koxi](生气),若读轻音,则义为“愁苦而死或非常难过”

  “落来”[luolai](近来),若读轻音,则义为“下来”

  “后日”[ao¯ri¯](日后、以后),若读轻音,则义为“后天”

  “惊死”[gia¯xi¯](怕死),若读轻音,则义为“受惊而死或吓坏”

  “惊人”[gia¯lang¯](令人惊讶),若读轻音,则义为“吓人、让人害怕”

  “买无”[mie¯muo¯](买不到),若读轻音,则义为“买了没有?”

  “说两句”(讲两句,肯定句),若读轻音,则义为模糊的“讲几句”,如“我说两句。”

  “今年”“年”读原调,“前年”“年”读轻音。

  五、音变

  主要有合音、同化、异化、增音、减音等。

泉州方言与其他方言

  泉州方言与固始方言

  闽南方言和河南固始方言均属《切韵》所反映的中古河洛话。固始方言、闽南方言与普通话和其他方言差异很大,惟独固始方言和闽南方言相似,甚至完全相同。

  固始方言保留的中原古音与闽南方言很接近,而其他地区方言就没有这种特殊读音。从一些日常用语中,可以看出固始方言与闽南方言之间语音的渊源:

  天光[ti-geng-](天亮):固始方言亦为“天光”

  老货阿[lao-he-a](老头子):固始方言为“老货”

  日头[ri-tao-](太阳):固始方言亦为“日头”

  水滚了[zui-gun-lo-](水开了):固始方言亦为“水滚了”

  厝内[cu-naie-](妻子):固始方言为“厝里”

  早起[za-ki-](清晨):固始方言亦为“早起”

  趁早[lao-he-a](赶快):固始方言亦为“趁早” 

  台湾话的泉州腔

  台湾话实质上就是闽南话,闽南话是台湾的主要方言。台湾著名历史学家连横《台湾语典·自序》中说:“夫台湾之语,传自漳、泉,而漳、泉之语传自中国。其源既远,其流又长。”

  泉州是台湾同胞的主要祖籍地之一。根据闽台族谱的记载,宋、元时期就已经有闽、粤人移居台湾。在初期移居台湾的闽南人中,以泉州、漳州二府各县为最,又以泉州人为多。明末郑芝龙开发台湾,清初郑成功收复台湾,移居人数更是大增;因郑芝龙郑成功是泉州府南安县人,其移民和将士多是泉州人。(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郑芝龙郑成功》)

  据1926年的调查,全台湾汉族居民共三百七十五万一千人,祖籍福建者三百一十万,占83%强。其中祖籍泉州府各县的占44.8%,漳州府各县的占35.1%。

  台湾话主要分布于台湾省北部、西部的沿海平原和丘陵地区,使用人口1200万左右,约占全省人口的80%。但台湾话内部又有“泉州腔”“漳州腔”之分,其中的“泉州腔”即直接源于泉州话,且略占优势。

  泉州话与台湾话的一致性相当突出:语音方面都具有“声母简单、韵母复杂、声调繁多”的特点;词汇方面,方言基本词几乎完全一样;语法方面也没有什么明显差别,如泉州、台湾两地都把“公鸡”、“母猪”说成“鸡角”、“猪母”,词素的顺序与普通话正好相反。

  泉州方言与厦门方言

  早在汉末,闽南语就已形成了基本的格局,经过三国、晋、南北朝,逐渐走向成熟。可由于地域的差别和未曾有过方言规范,闽南语在泉州、漳州和潮汕地区,都会有腔调差异。历史上,闽南人以泉州方言作为闽南语的代表,随着社会变迁,部分泉州人和漳州人汇聚厦门,两地方言腔调开始交融,形成“亦泉亦漳”的厦门腔。

  在闽南金三角,泉州方言与厦门方言离得最近,但还是有一些差别。

  语音差别

  两地都有7个声调,但泉州方言上声分阴、阳,去声不分阴、阳;厦门则相反,去声分阴、阳,上声只有一个。

  在文白读音的使用上,有时也各有不同。如“讲”,泉州方言通常用白读[gang¯],厦门则习惯用文读[gong¯];姓氏“董”,泉州用白读[dang¯],厦门用文读[dong¯];姓氏“姜”,泉州用白读[giun¯],厦门用文读[giang¯]。

  词汇差异

  一、异形同义

  西红柿:泉语“甘仔得”[gan¯a¯di],厦语“臭柿仔”[caoqi¯a¯]。

  老鼠:泉语“老鼠”[loci¯],厦语“乌鼠”[o¯ci¯]。

  连环画:泉语“人仔册”[rang¯a¯qie],厦语“翁仔册”[wong¯a¯qie]。

  女巫:泉语“神姐”[xin¯jia¯]、“圣妈”[xia¯ma¯],厦语“红姨”[ang¯yi¯]。

  玩耍:泉语“剔陀”[ti¯tuo¯],厦语“七陀”[qi¯tuo¯]。

  给:泉语“登”[deng]。厦语“投”[to¯]。如“给他”,泉语[dengyi¯],厦语“投伊”[to¯yi¯]。

  握手:泉语“携手”[xieqiu¯],厦语“顿手”[dinqiu¯]。

  可以、行:泉语“会做得”[ye¯zuelie¯],厦语“会使得”[ye¯sailie¯]。

  不可以、不行:泉语“袂做得”[mei¯zuelie¯],厦语“袂使得”[mei¯sailie¯]。

  二、同形异义

  致意[di¯yi]:泉义“用心”,厦义“相知、要好”

  懦夫[lo¯hu¯]:泉义“软弱无能的人”,厦义“懒惰”

  落当[luo¯deng]:泉义“心情安定”,厦义“事情有着落”

  所致[so¯di]:泉义“致使”,厦义“所以”

  纳凉[na¯liang¯]:泉义“乘凉”,厦义“讲风凉话”

  臭贱[caojian]:泉义“平庸、庸俗”,厦义“手好动,或植物易于成活”

  飘撇[piao¯pie]:泉义指男性爽利帅气,厦义指女性举止随心所欲。

  泉州方言与吴语

  吴语指江浙话。泉州方言和吴方言都是从古代汉语演变来的,而且都较多的保留了古汉语的成分。同时,发源于浙江温州一带的南戏,曾在福建沿海一带广为流传,对闽南语口语词汇的影响不可低估。因此,泉州方言和吴方言有一些相同和相似之处。

  一是词汇。

  一些基本词的词形、词义完全相同。下面20个词及其释义来自闵家骥等《简明吴方言词典》。

  名词:天光、早起(早晨)、旧年(去年)、边头(旁边)、别搭(别处)、电火(电灯)、记认(标记)、滚水(开水)。

  动词:坑[keng¯](藏)、落课(下课)、过房(过继)、出头(出面替人说话、办事)、心心念念(一直挂在心上)。

  形容词:晏(迟、晚)、各样(不一样)、后生(年轻)、阚肿(肿胀)、熟事(熟悉)。

  副词:原底(本来)、好得(好在、多亏)。

  二是同素异序现象。

  泉州方言的一些同素异序词同样流行于吴语中。如:人客、历日、菜蔬、欢喜、闹热、下底等。

闽南方言分布与的流传

  闽南方言最早形成于泉州,然后一直向南流传到漳州、厦门、潮州、雷州、海南,然后又传播到台湾和东南亚,说闽南语的总人数达到7000多万人,成为保留古汉语最多的强势方言。

  闽南语的支系皆源于泉州、漳州音系,但依分化时间的早晚、地理隔阂、漳泉音演变等因素,出现了不等的差异和变化。

  闽台片

  闽台片,又称泉、漳片,即本土闽南语,狭义闽南语,使用人口近3000万。闽台片闽南语内部高度一致,沟通大致无碍。不论何种口音,源头皆为泉州话、漳州话。二者音韵系统有别,但严格对应;语法及用词基本一致。二者以光谱式混合、渐变,出现在内部个别口语当中,称“漳泉滥”。明、清以来出现的厦门话和台湾话即属之。

  泉州话:主要包括安溪话、南安话、晋江话、石狮话、惠安话、永春话、德化话、同安话、大田话等。

  漳州话:主要分为龙岩、漳平、东山及漳州四小片。

  “学佬话”:通行于广东海陆丰、惠州一带,和漳州腔闽南话类似。

  厦门话:厦门地处泉、漳之间,厦门话深受泉州话和漳州话影响。

  尤溪话。

  台湾闽南语:

  可称“海山滥”、“海内滥”,大致分为“海口腔”(泉州腔)“北部偏海”“南部偏内”“通行腔”、“内埔腔”(漳州腔)。主要分布台北、台中、台南、高雄、桃园、苗栗、基隆、南投、屏东、彰化、花莲、嘉义、宜兰、云林、台东、新竹、澎湖等绝大部分的地区。

  明、清时代,台湾的移民多来自泉州和漳州,《台湾通史》载:至清末“台湾之人,漳、泉为多,约占十之六七。”漳、泉人由原乡带来的闽南语,随移民传播全台。而后交通逐渐发达,人口流动容易,致使台湾闽南语口音趋向泉、漳混合,形成“漳泉滥”。由于各地泉漳裔多寡不同,混合程度亦不相同,因此有的地方略偏泉,有的地方略偏漳。台湾人类学家陈奇禄1985年统计,台湾人祖籍闽南的达75%,使用“漳泉滥”的高达85%以上。

  大田片

  分布于福建省大田县及周边。这里的闽南语腔与闽台片接近。

  浙南片

  明末清初,有大量的闽南人迁徙到浙南的苍南、平阳、玉环、洞头一带,以及福建东北部的福鼎、霞浦一带。闽南语传入浙南、闽东地区后,由于自身的演变和受周围方言(浙南是南部吴语,闽东语是福州话类别)的影响,与闽台片形成一定差别。

  广东潮汕片

  包括潮州话和汕头话,统称“潮汕话”,其语法与闽台片相同,词汇也有高度的对应,但在语音语调及汉字文白音选用上则差异较明显。主要分布于广东省东部的汕头、潮州、澄海、潮安、饶平、南澳、普宁、惠来、潮阳、揭阳、揭东、揭西、陆河、汕尾、陆丰、海丰等市县。早期以潮州话为代表,现在以汕头话为代表。使用人口1000多万。

  潮汕话除了分布于潮汕地区以外,还广泛分布于东南亚众多潮汕人聚居地。在潮汕话和闽台片相交融的地区,兼具有二者的发音特色,如福建诏安、新加坡等。

  广东中山片

  北宋时期,大量福建移民迁徙到广东省中山市的隆都、南蓢、三乡、张家边一带及珠海市唐家湾区的淇澳岛和拱北区的拱北、联安、高沙三个村。由于珠海市原属香山县,因此将拱北闽语划入中山片。闽南语传入香山岛一带后,由于自身的演变和受周围方言的影响,与闽台片形成一定差别。

  广东雷州片

  雷州话,又称黎话、海话,主要流行于广东南部雷州半岛的湛江、海康、徐闻、遂溪、廉江、茂名、吴川、电白等县市。雷州话属闽南语系一支,以海康话为代表,与潮汕话有一定互通性。使用人口400多万。

  这与古代福建向雷州移民有关。现雷州市(县级)管辖古雷州城及海康县。《雷州县志》记载,海康农村聚族而居的村民绝大多数是讲闽南语系雷州话的福建移民。唐朝中叶朝廷曾有计划地“徙闽民移雷”宋·苏辙《和子瞻次韵陶渊明劝农诗》的小引有曰:“余居海康……其耕者多闽人也。”·万历《雷州府志》记载:“东语亦名客语。”可见此时客语闽南话已反客为主,成为“东语”

  现在的雷州话,既继承本土的骆越文化,又受中原其他移民影响,是闽南语与其他文化长期交流、融合的产物。在雷州话中,至今保留着大量闽南语原始发音,许多雷州话找不到本字,却可在闽南语中找到。如名词眼、鼻等五官、身体四肢、“钥匙”(suo xi)、“古厝”(go cu)、“福建”(ho gian)、“记者”(gi jia)、“电话”(dian wie)、“土地公”(to di gong)、“菜头”(cai tiao 白萝卜)、“鼎”(dia)等。动词“打”(pa)、“抓”(lia)、“读”(ta)、“拉”(tua)等。数词1到10,只有5的发音不同,其他均同闽南语。

  奇怪的是,福建移民雷州的主要是莆田人,如始建于宋代的夏江天后宫门联即说:“闽海恩波流粤土,雷阳德泽接莆田。”移民雷州的莆田人及其后裔说的是闽南语,如今莆田人却不说了?原来,北宋·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始设兴化军,辖莆田、仙游和兴化三县,之前莆田大部分地区属今泉州管辖,闽南语正是在唐朝中晚期和五代逐渐成熟的,当时的莆田先民会说闽南语便不足为奇。而后因地理位置关系,莆田话受福州话影响较多,已独立形成体系(莆仙语系),不再说闽南语了。

  海南片

  海南话,又称琼语,是说闽南话的人迁移过去之后与当地语言混合后形成的一种语言。早期以文昌话为代表,现以海口话为代表。使用人口400多万。主要分布于海南省的海口、琼山、文昌、屯昌、琼海、定安、万宁、澄迈、昌江、东方、乐东、陆水、白沙、崖县、保宁、琼中、临高、儋县等市县。

  港澳片

  香港、澳门地区部分区域使用闽南语,使用人口有几十万。

  香港通行语言是粤语,但在香港北角,却也有不少人还在使用闽南语。北角在开埠时,仅有零散人口聚居,清末到民国时期,香港人口由1891年的22万激增到1941年的160万,当中有60万至70万人口是福建籍的,这些人中的闽南人就把他们的母语带到了香港。如今他们的聚居地已由早期的北角,扩展到附近的九龙城区红磡、土瓜湾以及观塘区。闽南语也成为这一带的通行语。

  汉字和葡萄牙文是澳门现行的官方文字。语言方面,居民日常生活用语多为粤语;部分居民也能听懂普通话或闽南语;英语在澳门作为商业用语和部分学校之教学语言而流行。澳门的北区,是澳门的老城区,据说是闽南移民最先到这里拓荒的。先入为主,在北区,至今仍有不少闽南人居住于此,闽南语在这里依然流行。

  广西部分县

  在广西的平南县、藤县、桂平县、柳州市等县市,约30万人说着与泉州人相似度达70%的闽南语。

  平南县总人口150多万,其中有约4万多人会说闽南语(当地称福建话),多数分布在官成镇、平南镇、上渡镇;仅思界乡,讲闽南语(福建话)的居民就占全乡人口3.5万多人的一半左右,6个村庄中有4个村的村民平时都讲福建话。

  这些人的祖先,基本上是从福建辗转而来的。如平南县思界乡新旺村《吕氏族谱》记载:公后代先从闽移粤,后入桂至今。”吕谦明·万历卅七年己酉(1609年)出生于福建,年幼时随先辈搬迁到广东,最终定居广西平南县。

  江西东北部

  江西省东北部的上饶市三清山风景区、铅山县、广丰县、玉山县、横峰县等地,至今有3万多人讲比较纯正的闽南语。其绝大部分人的先祖是在清初从泉州迁移过去的。

  如三清山居民大部分都讲闽南语,分属玉山县、德兴市15个行政村,其中有8个村约3万人归三清山风景区管委会管辖,95%以上都是泉州移民的后裔,先祖主要来自泉州永春、德化、安溪、南安等地。在三清山旅游时,只要稍加留意便会发现,山上的轿夫、挑夫、清洁工、小商贩等,大多数都说着一口纯正的闽南语。

  据传,清·顺治、康熙年间,郑成功抗清,去了台湾,朝廷想困死郑成功,下旨福建沿海“迁界”(参见泉州历史网www.qzhnet.com《泉州人名录·郑成功》、《泉州历史事件·清初迁界》)。以永春颜辉良为首的18个异姓结拜兄弟因反清失败,遭到追捕,就带上家眷逃了出来,最后到三清山下定居,将闽南语世代传了下来。

  东南亚

  通行于东南亚之福建话,以闽台片为主,混合部分潮汕片调值,并与当地语言相互影响。使用人口至少有1000万。

  文莱:华人人口近5万人,大部分为闽南人。首都斯里巴加湾市通行同安县金门音的闽南语。

  缅甸:华人大约90万人,闽南人占约40%,海南人3%。通行漳州音闽南语。

  印尼:华人人口600万人,闽南人逾半,海南人与潮州人略少。通行漳州音闽南语,语音接近大马的北马闽南话。

  老挝:华人大约5000余人,接近90%为潮州人。通行潮州音闽南语。

  马来西亚:华人接近600万人,闽南人有200万人。北马盛行漳州音闽南语及(主要通行城镇是槟城和太平),中、南马通行泉州、永春及潮州音闽南语,海南音闽南语盛行于南马及东海岸部分地区,东马通行漳州音闽南语。

  菲律宾:华人人口约有200万人,90%为闽南人,大部分祖籍泉州晋江,通行泉州音闽南语。

  新加坡:华人人口300余万人,闽南人(漳州、厦门、泉州)约100万,广东人里潮州人有47万,广东人里广府人有45万, 客家人有9万, 海南人有15万,操闽南语系者,占了华人总人口的81%。通行泉州及漳州音的闽南语,少部分人至今还使用潮州话。

  泰国:华人人口接近600万人,潮州人逾40%,海南人18%,闽南人16%。通行潮州音闽南语。唯普吉岛及泰南部分地区通行漳州音闽南语。

  越南:华人人口近百万人,潮州人占34%,闽南人6%,海南人2%,共计42%。通行潮州音闽南语。